广平王看着手下送来的察探账目,不禁一怔,笑道,“这丫头,以前怎没发现她有这才难。”
极少露面的广平王妃从屏风后走出,她手搭在公乘朔肩上,瞥了眼账目,声音温柔却带着一抹冷意。
“那些人会放过她吗?”
俗话说得好,人怕出名猪怕壮。
才几日时间,京都城的赌坊里便出了件大事。
宣诚王世子江煜城本就不学无术,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,突然就沾上了赌瘾,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里欠了几十万两白银。
至于他是如何借到这笔钱的呢,自然离不开姜知如今的身家。
每每别人不愿再借钱,他便搬出姐姐人家身家无数的事情。
那些老板自然了解现在元熙郡主的产业,咬咬牙,也就把钱借了他。
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。
不出几日,江煜城没去学堂跑去赌坊的事情就传回了宣诚王府。
两孩子都有赌瘾,最喜欢的小儿子还欠钱万两。
后来,只听闻姚氏被气得一病不起,可当宣诚王收拾逆子时,仍不遗余力地拦着王爷。
几十万两白银,依王府平日大手笔的花销,断然是不可能短期内还上的。
思虑到这,宣诚王府的人想到了身为太子妃的二女儿,和赚得盆满钵满的大女儿。
一日,天才刚刚泛亮,郡主府的大门便被人重声叩响。
门房揉着眼睛,隙开一条门缝看了眼外面。
看见一张腊黄枯瘦的脸,吓得那小厮赶紧把头收回,身子更是一连退了好几步。
直到姚氏自报家门,那小厮才半信半疑地再次打开门。
大伙不是没听过宣诚王妃是个美人的传闻,今日瞧见难免让人唏嘘。
下人们都被赶离了正堂,秋荷陪在姜知身侧,秋月守在门外。
见到与几月前判若两人的母亲,姜知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。
自从上次回门省亲,姜知早已看明白了这家人是什么货色,对与原主那样的脾性她也不在那般厌恶,反倒多了些同情。
秋荷依礼数将茶水奉上,还未等她将水掺好,姚氏的眼泪开始直往下落。
手舞足蹈的同时,她那繁饰厚重的袖袍险些掀翻了茶杯。
几滴水洒在衣袖上,她顿时凶目转向一旁的秋荷。
“下贱奴才,你知道这件衣服多贵吗!要是毁了,就是你这条贱命都赔不起!”说着,眼前原本还算端庄女人,立马就要抬手打人。
“母亲。”姜知蹙紧眉头,厉声拦下她准备落下的手。
姚氏眼中表现一丝不悦,但很快闪过,继续一脸悲愤道,“芝芝呀,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呀,他可是你亲弟弟,他之前是有些地方不懂事,他已经知道错了,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吧!”
姜知神情漠然地望着她,只觉这声音吵得耳朵疼。
同样是血溶于水,姜知怎没看见她这母亲对女儿关心一句呢。
进府第一句话不是问询女儿,而是一个劲地帮儿子要钱。
若不是姜知占了江芝的身体,考虑到母亲对原主幼时的情谊,她定是早把这人赶出去了。
为装作关心,姜知还是开口问道,“江煜城到底在什么地方欠了钱。”
姚氏抬手,指尖精致的指套指着城东的方向,“就是城东的那几家赌坊。”
城东的赌坊姜知记得,那几家店虽明面上是几个不同的老板经营,但实际控制权都在一人手里,那就是广平王。
想通后姜知不由一惊。
原来是这么回事,难怪姚氏要来找她,而不是去求身为太子妃的江雪。
赌坊的背后老板是谁,宣诚王不可能不知道,他们特意来找姜知,就是为的她与广平王关系不一般,想要趁机免了债务。
哪怕是不能免去,靠着情谊减少些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