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街。
华丽的马车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快步前进着。
“吁——”
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前头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,马匹一双前脚高高抬起,伴随着马鸣声,马车被迫停下。
湖蓝色的帘子随之被带动,隐约露出半张面庞来,可不到一瞬便又被遮住,叫人瞧不出所以然来。
此时周围已经聚了些看热闹的人。
车夫正气愤地怒骂着面前不长眼的家伙,“你一破乞丐竟敢挡宰相府马车的路,耽误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么?!”
人大抵都是这样,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,便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清廉者,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指点二三。
“宰相府的马车啊,啧啧啧……”
“嗐,看来这乞丐有的受的喽。”
……
“宰相府的马车怎么了?”
一位少女在人群中好奇地询问。
“你不知道啊,如果撞上宰相府。遇见温夫人还好,她人美心善,还可以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可遇见温大小姐,那可就完蛋喽……”一旁买菜的大婶回答。
“怎么说?”
“三个月前有个酒楼的伙计不慎把她的衣裳弄脏了,那千金小姐便让他赔,可这本就是她自己撞上来的,怎能怪别人?”
那少女听得入神:“然后呢?”
大婶拧着眉:“这一个小伙计能赔什么啊!她的衣裳用得都是京城最好的料子,寻常人怎的赔的起。当然是这伙计被打得浑身是伤,还被酒楼赶了出来呗。”
“她竟这般无理?”
“那又怎的,那可是温宰相的嫡女,谁敢说半点不是啊!”
少女挑挑眉,继续将目光移向闹剧中心。
“什么事?”
清脆的少女声音从马车内传来。
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车夫脸色一变,弓着腰殷勤地对着马车内的人赔笑,“小姐,没什么大事,只不过是被一个不长眼的乞丐挡了去路,奴才很快就把他赶走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只白净的手缓缓掀开帘子,明媚张扬的少女探出头,另一只手被丫鬟搀扶着,身上的绸缎饰品尽显京都贵女气质。
周围的话多多少少也落尽了当事人的耳朵里,此时再瞧见马车上的人,那乞丐更明白这是惹不起的贵人,忙向面前的少女磕头认错,生怕自己也被打得半死不残。
他觉着面前自己今日是倒霉透顶,一时恍了神竟冲撞了宰相府的马车。
当他头抵着地冷汗直流的时候,却分明听见少女说:“抱歉,没磕到你吧?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温楚忻还当他受了惊,顿了顿:“若是伤到了,尽可向我赔偿。”
周围好似空气都凝固了,刚刚还嘈杂的环境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没有没有……”小乞丐奋力地摇着头。他哪敢向温楚忻提出赔偿啊……
温楚忻仔细打量了对方,确认没有擦伤之类的,才回到马车内,临走前还让丫鬟将一些碎银子包给小乞丐。
“小姐,明明是你受惊了,为什么还要安抚那乞丐啊。”
回到马车内,丫鬟红裳不解道。
虽说自己在马车内受了惊,可看到这小乞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,哪还下得了嘴呀。
况且,她也不是“温楚忻”了。
作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,咸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温楚忻绝对想不到,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。
她,穿书了。
穿越在了看的一本狗血小说里,与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身上。
虽然深知“看小说碰见同名同姓要小心,说不定会穿书”这句话。但是!二十一世纪了啊!谁会相信穿书啊!
很好,现在不相信这句话的人少了一个。果然,有些话能传下来是有道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