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,便也不卖关子了,遂道:“这人姑娘或许还有印象,先前咱们去茶园的时候,便是由他驾车,姑娘去了寿州后,他便因办事得力被管事提携,随管事押运货物,常到茶楼送货,夫人说,咱们这些丫头都是府里过惯了松快日子的,这选夫婿当选户家境殷实的人家,可这田家郎君却未见得待见我,我若选,就选这爱我护我的,日子才过的舒服。”
映棠问她,“那这亲事可定下了?”
遇秋低下头,几分落寞爬上眉心,沉默了一会儿,只轻轻摇了摇头,连笑容都显得格外勉强,“他拒了我,他说自己贫寒之躯不敢奢望,尚未立身便贸然应下亲事,恐难兑现承诺。”
这话听着是拒绝,可映棠却觉得这人有几分担当,一来,他并不想借着遇秋的身份步步高升,二来,不肯随意应承,知晓自身缺陷所在,便干脆果断的拒绝,毫不拖泥带水,若他将来能有一番作为,确实不失为良配。
映棠将她的手拉到膝上,拍了拍道:“若你当真中意,那便等一等,去试一试他的心意,别总急着将自己嫁出去,胡乱选个人应付余生。”
这人啊,就怕着急,仓促之下定下的选择,往后总有千种理由说服自己后悔,到头来就撂下一句: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
遇秋说知晓了,收住话口,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,人总说求不得,她现今明白过来,个中滋味却不好受。
这马夫终究与遇秋有过一段过往,映棠并未亲眼所见,故而也不好开口劝她,只说自己过段日子也当要回一趟扬州,届时替她掌掌眼。
遇秋感激似的笑道:“远的很呢,先不说这些了,我到京城来陪姑娘,想着姑娘定然想念家乡的味道,来之前学了几道小菜,”她隔着窗户望了望天色,“姑娘该好生养病,还是躺下歇歇吧,我去厨房瞧瞧。”
她起身走到门口,临出门前忽而回头道:“姑娘一会儿可得多用些,我见那位陆护卫给姑娘备了一件衣裳,当是有要事要办,我总得将姑娘喂饱些,姑娘才有力气出门。”
映棠微愣,目送遇秋出门后,转头望向床铺,半晌,沉沉地叹了一声气。
……
夜半时分,程府大门被敲响,门房匆忙披了件棉衣,颇为烦躁的到门前抬动门栓拉开一道缝,眯眼向外打探,瞅见了一男一女,两人衣着极为朴素,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程家的亲戚,忙抬手轰了轰,悄声骂了两句便要关门。
他抬手拉了两下,竟然没有拉动,低头往下看,见门被一只手掰住,下方还卡了一只脚,难为这么窄的一道缝,这人也敢大着胆子伸手,就不怕将他那手给夹断,门房不耐烦的说道:“打哪来的回哪去,你可瞧清楚,别是夜里走错了门,这里是程府,要是有什么歪心思的,也趁早收回去,速速将手放开。”
男人没有回答,反而手上更用劲儿了些,门房拉不住,被他拽开了半扇门。
一旁的女子带着帷帽,看不清面容,门房心里怪道,这黑灯瞎火的还戴着帷帽出来,当心是赶着了鬼,来找人索命的,想到这里门房一个哆嗦,这可真是怪事。
“要钱的上别家去,可别往我这处来,我这月例还没放呢!你你你……你们往对面那户去,侍郎府上可比程府富贵的多。”
这门房当真是被吓到了,埋怨自己睡迷糊了没多想,大半夜听到敲门声就过来开门,迎头撞上这么一对奇怪的男女。
一番乔装打扮,又趁着夜色过来,实在不难叫人怀疑,他们本意并不在此,何况这里还是程家,今日所来是有要事商议,却不想叫人宣扬了出去。
映棠赶忙抬手按在陆鹤手臂上,示意他不要吓着人家,俯身凑近门房,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:“劳烦去通报你家三姑娘一声,就说有人来赴约,”她往门房手中塞了一袋银子,“冒昧前来打扰,一点心意,还请收下。”
门房没敢接,缩了缩身子避开映棠,那钱袋直直的掉在地上,接着他跨出门半步扒开陆鹤的手,将门拉回,大门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