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,如今更是将婆母得罪的一干二净,反到头来还背了一身的骂名。
苏姑娘见韩大夫人不开口,便替她做了决定,上前向老夫人微微一福身,“老夫人消消气,姑母这几日都病着,这些个事她也做不得主,至于这些人都是做了不得体的事,理当该罚的罚该卖的卖,省的叫他们留在这里污了老夫人的眼,况且老妇人今日急着出门,到底还是有正事的,如今怕是耽搁的恨了。”
她这么一提醒,韩老夫人更是心急如焚,当即叫人把这些人都关回柴房里看好,回头对韩大夫人训斥道:“原想着我做不得这些人的主,你身为当家主母当也是能使唤的动,如今是该说你治家无方,还是说你懦弱无能,哼!”老夫人冷嗤一声,拄着拐杖起身到大夫人身边,“当初你挑拨我母子二人的关系,可曾想到自己今日能有这般结局?”
这话宛如一把剜心的利刃,叫往以前种种都戳在眼前,韩大夫人悔不当初,却也拉不下脸来,捂着心口倒在苏姑娘身上,无声落泪,“儿媳先头年轻,也是做了不少错事,从前是夫君说东我是万万不敢向西,母亲若急着出去,儿媳倒还有一法子,尚且试试罢。”
韩珲要自己办的也办到了,至于老夫人与她的旧怨,便也无关紧要,该办的办了,该推的也推出去了,余下的就在房中称病不出,老夫人要替韩霁提亲,韩珲拦在前头便是,左右也不是她的亲侄儿,她去操那么多心做什么。
马上便有一出大戏要唱。
韩大夫人虽心力交瘁,但若真叫这母子二人闹出个惊天动地,她纵是病榻缠绵,也要爬起来一幕不落的看完。
她抬手让红梅去门房那边说一声,就说老夫人带人从后门闯出去,让他们务必去拦住,家丁们见是韩大夫人的人,不疑有他,待挪了一半的人,韩大夫人又派人过去说后门里打的厉害,拦不住要再加派一些人过去,于是又挪了一半的人。
如今剩下几人也好打发,韩大夫人叫了几个院子的小厮,跟着到正门上拦人,韩老夫人与人到正门前去,桂妈妈上前推开掌门的门房,打开门迎老夫人出去。
折腾半晌,步子刚迈了一半,便就顿住了,老夫人到门外一看,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云婉姑姑正提裙缓步上台阶。
云婉抬手高举过眉,压到身前向韩老夫人行礼,“问老夫人安,我等在此恭候多时,宫中想请老夫人小叙,轿辇已备好,还请老夫人莫要误了时辰,速速随我等进宫。”
韩老夫人抬手在桂妈妈手背上按了按,笑道:“真真是折煞老身,还要姑姑亲自跑一趟,还请诸位入内小坐,容我换身衣裳,免得冲撞了贵人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云婉抬手示意老夫人先行,落她半步入韩府,韩大夫人赶来接待,迎人入正堂歇息。
韩老夫人换上符合仪制的衣裳,悄声吩咐桂妈妈,“一会儿出了府,寻一个妥帖的人去庄子上报信,切不能怠慢了楚家,这礼……”她扫过院中停放的赤漆封箱,摆手让人一并带上,“不可废,叫他们随我一道出门,与报信的人同去庄子。”
来人是云婉,传召之人无非也就是皇后,这其中或许也有官家的意思,老夫人缓了口气,快步到正堂去,接着便随云婉上了轿辇,赶着天色入宫,韩老夫人猜测大约还要在宫中留宿一晚,于宫门落锁前出宫,怕是不便推辞。
城中不许纵马通行,韩霁不得不放满了速度,但心里仍揪得紧,因走了一条小径,恰好与报信的人错过,赶到府门前,大门紧闭,它急忙去打听,才知祖母被宣召入宫。
官家的意思已经摆在明面上,又听闻祖母方才派了人去庄子里报信,连带着庚贴一并送了过去,媒人是迟府老夫人,眼下也不知因何事耽搁,尚未启程。
韩霁转道去了迟府,哪知迟老夫人也被宣进了宫,可见官家也是反对他结这门亲事,要靠着这种手段阻碍,此事定与自家大伯脱不了干系,想必他这些日子上了不少手段。
那么接下来,最后该防备的就应当是他了,韩霁调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