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却握紧刀。
离客栈的大门只有十步,走出去就可以安全一半。
阿狼屏住气息,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大堂的动静。
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踏出第五步时,一名氏羡人故意伸出脚拦住阿狼和李藏玉。
阿狼没有直视他,用眼角余光看他。
“你的刀看起来不错,给我瞧瞧。”氏羡人歪着脖子,一脸不屑的神色。
阿狼目不斜视,道:“我的刀从不给外人瞧。”
那氏羡人也早知他会拒绝,当然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目光在李藏玉脸上溜过,道:“那就把你的女人留下。”
“我的女人也不会留下。谁想动我的女人,那就死。”说到最后一个字时,阿狼的声音陡地提高,眼神一凛,他握刀的大拇指向上弹,刀出鞘两寸。
顿时那氏羡人大怒,站起大骂道:“你好大的口气,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死?今日我不但要瞧你的刀,还要留下你的女人。”
他拾起桌上的刀就要动手,旁边一位年长的氏羡人拦住他,向他打了个眼色,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。
这毕竟还是北祈的地盘,如果明着闹出事,只怕会激起北祈人的愤怒。
而且这北祈人虽衣着普通,但眉宇之间气势不同寻常,怕是大有来历。
果然被提醒后,那氏羡人便忍气吞声坐下来。
阿狼也不说什么,裹着李藏玉快速出门。
客栈外面马路上,伙计已经打点好他的马,喂了草料和水。
阿狼将李藏玉放在马背上,他翻身上马,然后扔给伙计一块碎银便扬长而去。
雪已经停了。
街道上行人来去匆匆,阿狼不敢纵马奔驰,以免黑马撞伤路人。
李藏玉冷眼打量,这大雍城虽比不上京都,倒也算是繁华,街道上的积雪已被打扫干净,房屋鳞次栉比,行人摩肩接踵,川流不息,估摸有着十数万人。
不过房屋的风格略为奇怪,房梁上用颜料画着各种各样的飞天,各色曼珠莎华以及曼陀罗等等,颇有几分庙宇之风,和南楚的雕梁画栋又不同。
甚至挂的帘子,也是这种风格。
是了。
北祈和氏羡崇佛,这里的房子也难免有佛风。
“是不是觉得北祈不如你们南楚?”阿狼突然问道。
李藏玉脸上发热,刚才她是有这样觉得,没想到这阿狼竟看穿她的心思。“北祈也很好。”
自然不能承认。
“还是不如你们南楚。”阿狼轻笑。
“你去过我们南楚吗?”李藏玉好奇。
“只去过边境,相当于没去过。”
“以后我带你去……”说到这里李藏玉发觉自己说错话,她是来北祈和亲,怎么有机会重返南楚?她哪里可能带阿狼去南楚。
她低声叹息。
“只要你想回南楚,我现在便可送你回南楚。”
李藏玉咬了咬唇,阿狼总在窥探她的心,却又窥探对了。
“我不回南楚。”
“考虑好,现在回南楚还来得及,如果进了北祈王宫,你便真的回不了南楚。”
“也许,也许拓跋萧然嫌弃我,讨厌我,把我赶回南楚也说不定。”李藏玉想了半天,终于找到一个理由。
阿狼笑起来,道:“不会的,拓跋萧然他会很中意你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会中意我?我听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,是氏羡的公主,那个公主长得很美丽,还是氏羡的第一美人。”
阿狼哈哈大笑。
“兔子不吃窝边草,说不定拓跋萧然更愿意吃浸润过南楚雨水和露水的草。”
李藏玉脸上不禁发热。
阿狼俯下头看着她脸上的红晕,心里不觉开心。
忽然发现行人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