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三日月才开口:“我希望刚才的一切不会加剧您的疲惫。请您谅解他们见到您的激动,毕竟哪怕是我,在靠近您身边时,都忍不住为您身上惊人的灵光所吸引。”
“灵光?”又是一个新词,“这代表着什么?”
“这代表着您的身上隐藏着非常强大的力量,您是一位强大的灵能力者,而强者即便什么都不做,也会吸引着飞蛾前赴后继地投奔。”
“哇哦!听起来我好像很厉害!”荧打趣道:“我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呢!不过不管多强的人都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呢!”
“您实在过谦了。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为解决您的困厄出谋划策呢?如您所见,我自认活过的岁月足够漫长,一些浅薄的见识或许可以帮助到您。”
“您真是一位高尚热心的好人,尽管依我来看,您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么年老!”荧戏谑地说:“三日月先生,请恕我直言,人没有办法对一位心怀叵测的陌生人倾诉自己的忧愁,哪怕这位男子表现得多么彬彬有礼,平易近人。”
三日月宗近问道:“难道在您心中,我竟然是这么一名暗藏祸心的人吗?”
荧摇了摇头,“不,并没有那么夸张。但是您绝对隐藏了不少事情,关于这座宅邸,关于那些同伴。这本无可厚非,我只是一名路过的旅人,承蒙您的厚爱,得以在冰天雪地里寻到一处温暖的地方容身,而不是冻死在外面。对于这一点,我绝不否认。也请相信,我打心底感激您!”
“您太客气啦!这一切不过举手之劳!请把您的感激留给这座本丸的主人吧!”
“我会的。”荧颔首示以敬意,“但同时,您要怎么解释,方才庭院中出现的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人呢?您的那些同僚为什么会在行走时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,以及是怎么样的迫害使他们变成如今的模样?”
荧其实想问,她一路所见的究竟是什么?真的是人类吗?包括眼前这位看起来光风霁月,仪表堂堂的男子。
“不合常理的地方实在太多,哪怕是您的美貌,也难以掩饰这一切。”荧古怪地看了一眼三日月,“更何况,您看起来更根本没打算遮掩。”
三日月宗近用他那双惑人心神的眼睛盯着荧良久,荧同样不甘示弱回看着他。
“您的疑问理所应当,只是这一切千头万绪,无从说起,或许您愿意在休整之后,再好好听我讲述这一切的源头。”三日月宗近眼中凝聚着沉重的哀伤与无尽的苍凉,似乎终于撕破那层温文尔雅的假象,表现得对一切了无生趣。
“在您准备好之后,再来找我吧!我那里还存着一些好茶,专门用来招待您这样的客人。但现在,请恕我暂不奉陪。”说完,三日月不等荧回应,离开了这道走廊。
荧并不强求,她今天已经太累了。从一无所有中醒来,陌生的雪原,奇怪的建筑,诡异的人群,这一切足以使一个人崩溃。更何况,她到现在连一口热水都没喝上,神经一直紧绷,时刻警惕着周围。如果三日月坚持要跟她继续聊下去,她反而不适。
荧走进了温泉汤池,试探着水温,并没有直接进去浸泡。她仔细观察了四周,确定无害之后,放松下来,脱下衣服,跳进水池,只是那把无锋剑仍放在随时能拿到手中的位置。在舒适的温泉中,一身霜寒与疲惫的荧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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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来之人,你们的旅途到此为止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天理的维系者,在此终结人之子的僭越!”
如地狱里索命恶鬼般猩红的方块禁锢住那记忆中金色的少年,而荧对此只能无力地撕喊:“等等!别走,把我的哥哥还给我!”
哥哥!
荧猛然睁开眼睛,冷汗从额头留下,梦中那无尽的愤恨绵延到现实之中,她终于想起自己的血亲——空!
为什么自醒来后,便是一个人踽踽独行。他们从出生起便一直相依为命,如纠缠的菟丝子不分彼此。他们曾一起跨越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