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,原来结婚是这种感觉,你的爸妈也是我的爸妈,我们从此就是一家人。
“明天周末,带着月夕回她家一趟吧。”花母建议道。
回家,月夕有些窘迫的想起自己那个黑黑小小破破烂烂的家,不知道花辰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但是自己都领证了,不管怎样都应该让父亲知道。
第二天,花母为月夕准备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物,花辰手上已带好了对戒,月夕轻轻扫了他一眼,见脖颈间多了一条黑皮的项圈,心下了然。不管如何,到底是主动戴上的,月夕掏出对戒默默给自己戴上。这辈子还会遇到一个凭着一腔真心亲手给她戴上戒指的人吗?
Y市和Q市不过两百多公里,三个小时的车程,月夕所在的村子还算富庶,路修的又宽又平整,交通上没什么问题,只是月夕家……大概是这个村子里最穷的一户吧。
村子前面是一排小洋楼,后面全是平房,月夕家在第三排,露着灰色石头、墙面斑驳的就是她家,与邻居雪白的墙壁行成强烈的对比。
停了车,父亲早已等在家门口,鬓白的头发,微微伛偻的身躯,小时候那个一只手可以将她提起来的父亲,不知不觉已经这么老了。
“爸,”月夕下了车,打招呼道。
“小夕,”父亲看到花辰整齐利落的装扮,与同村的小子们很是不同,开的车也比别人看着气派很多。一时有些手足无措,“这就是你对象是吧,叫什么?”
月夕有些心疼这样的父亲,她发誓如果花辰敢有一句出言不逊,她绝不会默默忍耐。
“爸,我叫花辰,花朵的花,辰,是星辰的辰。”花辰出乎意料的礼貌。月夕稍稍放心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啊爸,我跟小夕□□办的匆忙,没提前来跟您提亲,我爸妈最近几天手头有些事情,月底来拜访您。”花辰意外的客气有礼,月夕早就知道,如果他想,他也可以让人如沐春风。
只是没想到,他散去眉目间的锐利和落寞时,这么的阳光干净,像一个真的陪妻子回门的好丈夫。
“没关系没关系”林父摆手,“不着急,他们忙就晚些来也不妨事,现在没以前那么多规矩。”其实在月夕打电话的时候,林父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,怎么不上门提亲就领证了。
但如今见小夕的丈夫高大白皙、彬彬有礼,不自觉的意见就少了三分。
月夕去超市买茶点,回来花辰和林父相谈甚欢,吃罢午饭,趁花辰午休的时候,月夕将父亲拉到一边,“爸,花辰他给您彩礼了吗?”
“给了,”林父拿出那张银行卡, “小夕,这人你怎么认识的啊,你怎么出去半个多月就结婚了呢?他一出手就是五十万,你在外面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吧?”
月夕眼睛有些酸,“你放心吧爸,我没做什么不好的事,他是我朋友介绍的,他给您的您就收下,就是能不能?……当时给我妈的治疗费有些是借的朋友的。”
“你全拿去吧,我用不上这么多钱,”林父将银行卡塞到她手里,“有钱傍身,也少受些委屈,小夕,这些年……”林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,他拍着月夕的手,到底那些柔情似水的话没有宣于口。
“爸,别乱想了,这些年我很好,你想我能拿出那么多钱给我妈治病,就知道我这个工作很赚钱的,并没有吃多少苦。”月夕拿着银行卡,“爸,我取走里面的十五万,剩下的您修缮修缮房子,置办些家具,别舍不得吃穿,我日后回来看你的时候,要让我看你过得很好,这样我才放心。”
“小夕,我用不了那么多钱,你多拿点吧……”
“听我的吧,爸。”月夕安顿好林父,去提款机取了钱,翻手机看到一条熟悉的已接来电,催债电话,是谁接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