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,不然你小心死路上。”秦怿故意加重了语气道。
刑邺倏地闭了嘴,低下了头。
贺琅方才去里屋找程莠,这会两人一起出来了,程莠看着垂头丧气的刑邺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你欺负他了?”
“我闲的?我寻思拿点药给他,他死活不要,说没钱。”说完,秦怿拎着药箱到后堂去了。
程莠和贺琅对视一眼,她已经听贺琅说了刑邺一身伤的事,两人走到刑邺面前,程莠蹲下身拍了拍刑邺的头,劝解道:“有些东西不必计较太多,钱财都是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,你在路上多救一个人,就算给秦子涣药钱了,最重要的是,你得好好活着,不是吗?”
贺琅把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给他,道:“人这一生,本来就是在不断地亏欠别人,不是每一次亏欠都能还得上,你要做的不是耿耿于怀,而是下一次,你可以把这份亏欠,变成给别人的希望。这不就是我们所在的江湖吗?”
“小子,振作起来,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”
刑邺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程莠和贺琅,良久后,他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程莠、贺琅和秦怿三人好说歹说,让刑邺在医馆留宿了一夜,他后背的伤实在不适合奔波,如果不是后来刑邺松了口,秦怿就差把他给药晕了,不管怎么说,几年前的情分还在,他们不可能放任他这么折腾自己的。
夜半,一间厢房内,程莠抱着个汤婆子坐在床边,屋里烧了炭火暖烘烘的,贺琅只着了一件单衣,背对着程莠研究地图。
程莠看着贺琅宽阔的背脊,出了一会神,然后她把汤婆子放到了一边,双手撑着床沿道:“凌云,你想不想生小孩?”
贺琅含糊地应了一声,问道:“什么?”
程莠道:“小孩。”
不知道贺琅是不是看地图看得太入神了,站在桌前一动不动,也没有回答程莠的话。
程莠歪着头看着贺琅,心道:怎么没反应?不应该啊……
就在程莠猜疑不定的时候,贺琅猛地转过身走到程莠身前,半跪在地抓住程莠的手激动地道:“秦子涣说什么了?”
程莠咳了两声,道:“刚刚在下面把脉的时候,他说他再给我开副药方,等这副药方吃完了,开春之后如果没什么问题,而正好我们想要孩子的话,不用有什么顾虑了。”
程莠看着贺琅道:“你想要孩子吗?”
“我当然想了!”贺琅立即接话道,说完又有些忐忑地看着程莠,“那你呢?还是看你。”
程莠故意卖了个关子,挣开了贺琅的手,说道:“我啊,我其实不太喜欢小孩,小孩很烦的,我又没什么耐心……”
“我可以带,阿莠,我有耐心,你交给我就好了。”贺琅诚挚地看着程莠。
程莠露出一个质疑的表情:“你脾气那么急,一点也不像有耐心的好不好。”
“喂,你干嘛,你一不顺心就动手动脚!”
贺琅一把将程莠推倒在床上,压着她不让她动,唇角掠过她的耳畔,沉声道:“反正这么些年也过来了,你要是实在不喜欢,那我们就不要了,反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有了孩子还要分走你对我的关心。”
程莠顿时无语:“你好大的心眼,贺凌云,你起开……”
“那你说我们是在将军府还是在云景山呢?将军府不行,将军府里一群大老爷们,肯定照顾不好你,云景山,也不行,这两年收了好多半大的孩子,太闹腾了,那去雾山吧,雾山好,岳母那么细心,懂得也多,岳父还能管着你,适合养胎……”贺琅絮絮叨叨地说。
程莠彻底放弃挣扎,她搂着贺琅的脖子,吻了吻他的唇,说:“贺凌云,我喜欢上回在临安看到的那个湖边小屋,去那里好不好?这两年三爷在那一带活动频繁,也不怕没有照应。”
“好,你说去哪就去哪。”贺琅温和地注视着程莠,低下头吻住了程莠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