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裂肺的惨叫。
代清婉一边惨叫,一边又狂笑起来,身子一歪倒在地上,铁链的禁锢让她蜷缩不起来,她扭曲着身子如同一条丑陋的爬虫,再也找不到一丝风华绝代的影子。
她状若疯魔,眼球充血,神情狰狞而扭曲,声音嘶哑地吼叫道:“没有解药哈哈哈哈哈没有解药,她必死无疑!活该!都是活该!活该她阴毒缠身哈哈哈哈哈谁也救不了她……”
贺琅忍无可忍,抬手点了她的哑穴,生杀殿即刻恢复了寂静,只听见贺琅满是怒意的声音道:“你他娘地给爷闭嘴!”
代清婉吼叫不出,便跟着安静了下来,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,双目空洞无神,活像被抽走了魂似的,只剩下一具空壳。
贺琅心思沉重地回到程莠身边,将她扶到自己怀里,好让她能够好受点。
那女人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阴毒缠身?
他学艺不精,无法判断程莠的症状,与其说是中毒,他更觉得她的脉象像是练功走火入了魔。
就这么枯坐了好一会,贺琅猛然记起来,之前他好像在程莠身上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草药香。
贺琅精神一振,目光督向了她的腰间,果然在她腰间的束带里看到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香囊。
他伸手将香囊抽出来,打开放在鼻尖下闻了闻,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夹杂着血腥气涌了出来。
是因为浸了血,才忽然不起作用了吗?
这里面的药草杂糅的很碎,贺琅只能闻出一味雀芷草,他曾在医书上看到过,雀芷草有安神的功效,但药效很浅,一般很少会有大夫用它入药。
贺琅将药草沫倒出一点在手心,又从里衣下摆撕下一块布。这上好的云锦丝绸就这么被他撕成一条又有一块的,说实在的,纵是挥金如土的贺小公子,也是有点心疼的。
记账上,要还的。他想。
他将药草沫裹在布里,抽出火折子将它点燃了。
清新幽微的药草香缓缓弥漫开来,虽不浓郁,但也足以在这一小方天地萦绕开来。
贺琅盯着程莠的脸,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,似有转醒的迹象,这才吐出一口压在心头的气——看来他猜对了。
吐完气才惊觉,他的一颗心竟为她提了那么久。
他将程莠扶起来盘腿坐好,自己坐到她身后,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上,缓缓地将真气从掌心推出,为她运动调息。
不一会,程莠猛地吐出一口淤血,人也清醒了过来。但因为身体虚弱无力,差点歪倒在地,贺琅赶忙上前扶住了她。
程莠靠在贺琅的怀里,无力地扯了扯嘴角,道:“惭愧,说好了是我护你,现在却是你救了我。”
贺琅不置可否,道:“救都救了,你记着便好。”
程莠喘了几口气,感觉自己恢复了点力气,撑起身体,看着贺琅道:“唔,我决定了。”
贺琅道:“什么?”
程莠认真道:“下顿饭我请你。”
贺琅闻言一愣,随即失笑道:“怎么?你的命就值一顿饭钱?”
程莠眨眨眼,笑了起来,称得脸上的伤愈发触目惊心,她道:“那下次我帮你挡剑。”
贺琅不是很明白替人挡剑有什么好乐呵的,他感觉呼吸沉沉的,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她脸上撕下来,这话他一点也感动不起来,甚至觉得有些气短,他道:“你就不能念着点好,你这是在咒我,还是在咒你自己?”
“那贺大人说,怎么办?”程莠歪头看他。
“不知道,先欠着。”贺琅大言不惭道。
程莠只觉眉心跳了跳,怎么她跟他客气客气,他还真跟她客气上了。
程莠不解道:“不是说英雄行侠仗义是人间正道吗?”
贺琅的唇角微微上扬,连带着眸色也柔和了不少,他说道:“我可没说过我是英雄,况且,我毕竟是贺大人。”
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