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始道高(1 / 2)

倾世 捕疯 1337 字 2023-05-25

隆安十三年荷月上秋之交。

裕灵山临江而立,每年八月中下旬,“倾帆”跨江而至,停泊于裕灵山脚下,限期一日。江湖志士,各州府豪贵远道而来,奔赴这场文武盛会。

朝廷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,毕竟历朝历代插手江湖恩怨的不仅捞不到好处,反而还遭到江湖中人的仇视,引发不必要的动荡。

朝廷无法招安这些放浪形骸的江湖人士,更不希望与他们为敌。于是“倾帆”便成了连接江湖庙堂的桥梁,也算是江湖与朝廷彼此变相的示好。

然世道风云变幻,朝政晦明诡谲,总有一些乱臣贼子妄图挑起纷争,坐乱世而收渔利。

这场赴江之宴,注定不会太平。

姑苏城外向北二十里,一个供过路人歇脚的茶棚里零零散散坐着十多个人,三三两两一桌,随口聊着些奇闻轶事。

这时一个身穿水青长衫的姑娘踏进了茶棚,那姑娘十八九岁的模样,相貌清丽,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,但一旦笑起来,眼睛便弯得像两道月牙,一下子就给人一种邻家青梅的亲切感。

正是程莠。

程莠左手一扬,腕上的红绸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,几枚铜板被店小二麻利地接住了。

“来壶凉茶。”

“得嘞,茶来喽——”

程莠方一落座,茶水随之而上。

程莠提起茶壶,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,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低头喝茶的年轻男子身上。

年轻男子一身素衣蓝衫,虽说是素衣,但单看布料色泽,就知道是上品,而最引人注目的,是他腰侧的银色令牌,以及背上的长剑。

程莠已经跟着他有几天了。

他便是贺家小公子,贺琅。

旁边一桌坐了几个身穿麻布衣的男人,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,窃窃私语了好一会,还时不时地瞟着贺琅的方向,而贺琅浑然不觉,只是默默地喝着茶。

终于,几个人像是谈妥了什么,一个方脸男人站了起来,大马金刀地走到贺琅面前,十分自来熟地在贺琅对面坐下了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小白……咳,呃小兄弟,一个人啊?怎么称呼?”

贺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十分不给面子地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方脸男人明显被噎了一下,但面上仍挂着假笑,道:“小兄弟别那么见外嘛,你看你生得这般俊俏,一个人走这条道不安生吧。”

此话一出,与方脸男人同伙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脸。

“俊俏?”程莠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瞅——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贺琅的侧脸,“原来生成这样的就叫俊俏。”

那边贺琅将茶杯往桌上一放,面无表情地看向方脸男人,不客气道:“阁下是不是闲的,我走哪条道,碍着你了?”

“小兄弟说话别这么冲嘛,我不过……”

方脸男人话未说完,就被贺琅劈头盖脸地打断了:“是我说话冲,还是你想找茬?”

方脸男人一听,顿时不乐意了,扬声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们哥几个……”

方脸男人的几个同伙终于听不下去了,一个长相有几分斯文的男人站了起来忙对贺琅赔笑道:“公子别生气,我这兄弟说话没轻没重的,回头我定好生说教他。”

贺琅全然不接这个面子,冷冷一笑,道:“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?裤腰带也不知道往里掖一掖,来挑事就直说,爷面前不用走过场。”

几人听了脸都一阵红一阵白,回头一望站在桌边一个身长五尺的男人,腰间赫然一块露了半边的红令——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,没什么大本事,惯爱惹是生非。

那男人见几人都看着他,先是一脸茫然,而后像是突然明白过来,默默地把腰牌往裤腰里塞了塞,但看到自家老大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自己,忽然一脸愤然地踩到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