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准备,总是好事。” 夫人点点头,又问: “所以,您是阴阳师,还是……” “在下谢辙,算是阴阳师,旁边这位是我友人钟离寒觞。还未请教,夫人您尊姓大名?” 他还未说完,夫人发出一阵小小的惊讶的声音。 “我起初还以为这位公子……是你的式神。多有得罪。” 寒觞露出怪异的神色,像是被噎住似的。 “因我和妖怪熟悉,能认出您也是一位妖异,故一时想岔。”她抱歉地向寒觞解释,“唉,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……我名为皎沫。” 皎沫…… 谢辙和寒觞齐齐一愣。这个名字显然不算常见,更关键的是,他们对此还颇有些印象。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由寒觞问道: “恕我冒昧,可否得知您的姓氏?” “我只有这个名字。” 他们沉吟片刻。对于归海氏的嘱托,他们自然记在心上,只是单凭一个名字,他们还有些难以置信,竟然就这样轻易遇到了要找的人。然而萍水相逢,对方以礼相待,二人也不好盘根究底,穷追猛打地询问。谢辙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,最终想到了一个确切而不失礼的试探方式。他找了找,取出了归海氏赠予的龙哨。 “皎沫夫人,不知您是否认识这个信物?” 皎沫在瞥见龙哨的一刻,便像恍然确认了什么。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。 “既是如此,我也不瞒你们。看样子,你们知道我的来历?” 谢辙轻舒一口气。寒觞点点头,答道: “我知道。您是来自深海的访客。” “这龙哨,属于我一位友人。”她示意了一下谢辙手里的哨子,“既然在你们手中,你们曾与他会面,想来他一定也在这方大陆之上了。” “是。”谢辙补充道,“他在找您。” “若我没有猜错,一旦你们吹响龙哨,他就会出现?” 两人都下意识地点头。皎沫静静望着他们。 “那么……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。” “夫人您说。” “你们能不能不要吹响它?” “这……” 他们本以为皎沫夫人是愿意见归海氏的,甚至都做好了满口答应的准备。不曾想,她的话峰回路转,传达出的竟是一种抗拒。他们俩……不是友人吗?为何她见都不愿见他一面呢?那位龙族的朋友,对她的安危可是关心得很,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态度。 皎沫停顿了一下,又说: “不是暂时,不是今日……而是日后,也不要吹响它。” 两人都陷入沉默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好一会儿,寒觞小心翼翼地问: “恕我冒昧,我斗胆猜测——您是不是与那位朋友,有什么过节?” 皎沫一听这话忽然发出一阵轻笑,大约从这问题里听出几分有趣。她的笑也很好听,像这轻扬的薄雨簌簌地打在盛放的花上,带着点嗔责的意思。 “怎么会呢?倒也不是你猜的那样。我们之间诚然情谊深厚,不会轻易闹什么别扭,更不会因这点矛盾便拒不相见。实际上……不过是我还没找到要找的人罢了。他来见我,定会劝我回海里,我怎么能就这么答应他呢?而且——” 说到这儿,她的话戛然而止。或许接下来的话,她觉得不适合对萍水相逢的江湖过客,或至少不适合在此刻表露吧。他们心里清楚,也不准备追问。谢辙只是说了这样的话: “您是要找神无君,对么?” “啊……是的。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们了。”皎沫抬高了眉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