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就能活过来。他认定自己终能打动这些乐器中的“灵”,让它们与自己心意相通,指点他的技艺更上一层楼。似乎沉浸在曲乐的世界中,那些悲伤的过往都能烟消云散……尽管是暂时的。 说到这儿,几人也都能猜出后来的事了……不过是场叶公好龙的闹剧。 “他怕你吗?”聆鹓很是惊异,“你明明这样……这样乖巧,也不像其他长相可怖的妖怪。他为什么要怕你?何况他的心愿得以实现,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?” “有些物件,要被人遗忘百年以上,才会积怨成灵;或是被安置在一个好地方,沐浴日月之精华,也可化身妖异。我只是个材质廉价、做工普通的一把阮咸罢了,但常年与他相伴,理解了他那强烈的执念。在他年近花甲时,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” “可这究竟有什么可怕的?”寒觞也有些疑惑了,“虽然多数人类穷其一生,可能也不会和妖怪打照面。而你的容貌如常人一样,他有什么怕你的理由。” “我与他的亡女太像……他这么说。” 谢辙垂眼叹息:“这是没办法的事。” “我太像他一生中逃避的过去的阴霾,却无计可施。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他便瞠目结舌,倒也不至于哑口无言。可我奏起曲来,他便疯了。” 聆鹓问:“难道弹的也像他女儿?” “……不,兴许要好得多。甚至远远超过这廉价造物本身能发挥的水平。他就是疯了,高声笑着跑了出去,拍手、跺脚、蹦蹦跳跳,消失在夜色里再也没有回来。时至今日,我也不知究竟为何。” 恐怕再也没人知道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