焕问候他母亲的生命健康之前,白涯紧接着又说,“船呢?” 祈焕努了努嘴:“就剩这些了,你拼拼看?” “还是等死吧。” “喂,别这么悲观啊。”祈焕看着他翻了个白眼,“看你之前仿佛看出什么端倪似的,结果还不是被拍上岸。” “看你一副很能算卦的样子,结果就算得知了吉凶还不是屁用不顶。” “这……人和自然作斗争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?” “你不是还说这是妖怪?” “你不也认同了吗?!” “合着你知道怎么对付似的。” “不是,我说你这人怎么……怎么……等等,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这个?” “那讨论什么?中午吃什么?” “君傲颜呢?” “……哦,还有这号人呢。” “你真忘了还是装的?!” 祈焕他懒得和白某人计较,连忙四处找人。可在海滩上绕了大半圈,即使走到木材稀疏的地方也没见到半个人影。他有点着急,心想该不会还没到地方,君姑娘就交代了吧?这万一就剩他俩活着回去,朝廷该不会觉得他们合起伙来给她黑了……这要是降下罪来,怕是脑袋不保啊? “你这找法,怕是要找到明天。” 白涯这厮不帮忙就算了,还在一边说风凉话。 “你除了煞风景还能不能说几句人话?我忍你很久了。” 白涯忽然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,却什么话都不说,让祈焕心里毛毛的,寻思着他该不会小心眼到和那番话斤斤计较的地步吧?白涯好像在认真思考,也好像只是盯着他发呆。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着,过了很久,他才忽然叹了口气。 “行吧。” “行什么?” 白涯没说话,而是抬起两把弯刀,将它们的刀刃从刀锷一路摩擦到刀尖。祈焕皱起眉,觉得事情并不简单。因为普通的刀这样做,只能听到刺耳的声响,但这对弯刀不同——它们发出的声音是一种轻颤,一种低鸣,像是一种有生命的乐器的呜咽。 大白天听着让人后背发凉。更要命的是,白涯没完没了地重复这个动作,这诡异的鸣声持续不断。 “你搞什么?” “嘘。” 像某种奇怪的宗教仪式,白涯每走几步,就会重复一次这个动作。但祈焕终归不傻,不追着问没意义的问题,而是靠自己观察。他开始注意到,这种鸣声虽然接连不断,但音律有些许不同的差异。白涯像在依靠这种声音的变化,来推断什么东西的方位。 “你这是……以声识位?” “是。” “任何人都可以么?” “不。我的刀接触过她的陌刀,知道那把刀的特性。虽然不一定能找到那女的,但至少能知道兵器在哪里。好消息是,它好像也在这座岛上。” “哦……这对刀果然很不得了!早知道——” “早知道你就小命不保。” “哦。” 两个人绕了很大一圈,又经过了原点。祈焕感觉有点别扭,这不是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吗?要是在截然不同的位置找到君傲颜,或者她的刀,实在太丢面子了。可要是找不到,事情就更麻烦了。所以,他还是不断在心中祈祷,傲颜一定要平安无事。 走着走着,白涯开始向海水靠近。祈焕不由得有些担心: “这……别是沉在海里了吧。” “不知道,但不是没可能。” 说着,他再次摩擦了刀刃。虽然一路都在听,但与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