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答应你爹,替他照顾好你,直到他回来。谁知这么多年过去……” 竟是杳无音信。话没说出来,可他们都能听懂。 “你也长成大姑娘了。” “哈哈哈,是吧。” “吾不信他们那套说辞。”书生扫了一眼四下,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那些哄人的鬼话,吾一句也不信。吾与令尊是忘年之交,也算看着你长大。他视你如己出,吾拜他为兄长,虽然与你只差几年,说话终归有些分量。这些年来吾教导你的,你可不要忘记才是。” “啊,是、是,您教导得对。” 白涯和祈焕在一旁抱起肩,微微抬起下巴,多少听出点东西。没想到,威名四海的君大将的弟兄,除了打仗的,还有读书的。不过,大约也仅此一人吧,真猜不出他们能有什么交情。看这样子,关系还不错,连君傲颜都敬他三分。 他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。可是就像每一位父亲一样,事到临头,反而憋不出什么了。 “这是你的决定……”他最后说,“吾知道你自幼打定主意的事,那就是板上钉钉,八头牛也拉不回来。去找你爹这事,吾私心既希望他能随你回来,又希望你安分守己,莫要给自己惹上什么祸患。这两位江湖人与你同行……” 说着,他看了看还杵在那儿的两人,压低了声音。 “你可要小心,莫要将一条船上的人认作兄弟。江湖水深,人心叵测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?我忍你很久了。”白涯抬起一把刀,“说个没玩了是吧?你当我爱跟她一起走呢。分船!” 说罢,他径直向船上走去,顺手掏出了文书。祈焕连忙跟上,又回头看了傲颜一眼。 “没的分。”傲颜喊了一嗓子,“就一条船。物资我码好了,里面不一定躺得下,落脚的地方还是有的。” 白涯骂了一句脏话。这倒不是针对傲颜,而是朝廷的把戏。一面说着随从不限,结果还是摆了个标准在这儿。他们是没带什么人,若真带了,物资和人,你总得取舍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早知道在客栈应该再打包一只鸡。 “粗鄙之语!”书生愤愤地摇头,对傲颜的安全十分担心。 等他们真正扬帆起航,已是正午。现在不算热,海浪带着微腥的风,还算舒爽。白涯一直窝在船舱里不出来,主要是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。除了他们仨,还有四个水手,一个芝麻官。船的大小已经不是按照之前那般,就显得有些逼仄。那些人也希望他别出来,毕竟谁也不想和罪人的儿子打交道。 祈焕看了看傲颜手中的斩马 刀,有些感兴趣。但他只是打量,也没别的想法。毕竟他清楚,在傲颜眼里,自己和白涯是一拨的,但白某人明显对她有敌意,自己的立场就麻烦了。 君傲颜看他一直盯着刀看,倒是很大方。 “要拿一下看看么?” 祈焕有些意外,没想到傲颜会这么说。他先是连连摆手,不好答应。 不是不敢,而是太沉。万一自己低估了刀的重量和手感,岂不是丢大人了? “试试吧,不重。” “呃哈哈哈我信你个鬼……” 话虽如此,傲颜还是将刀向前倾斜了些。祈焕皱着眉看了半天,试着扶了上去,差点没扶稳。幸亏傲颜接得快,不然船底说不定都能砸穿。 好吧,也没这么夸张。不过祈焕摸到刀柄的一瞬,就知道这是极好的铁。相较于白涯的双刀,她的兵器更“真实”一些。刀柄和刀刃上都有征战的、细碎的裂纹,在阳光下清晰可见。但裂纹都很浅,可以在光下炸开轻飘飘的、带着杂质的光晕。白涯的刀太奇怪,一点点刻痕也没有,一丝影子也不能呈现。 “真是好刀。”祈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嘴里轻声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