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睡也行,他得在他家大少睡着前把人叫起来。
跑进去的兵卫不到五分钟就匆匆跑出来,附耳在另一个兵卫身边说了什么,随后谢府大门大开,两个深蓝色军装的兵卫一人站一边,对着阮软做了个请的动作。
谢景昱其实并没有那么困,他坐了一整夜,但到底是在夜里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,身体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疲惫,洗漱完后更是连本来零星的一点睡意也没了。
不过他最近的确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,洗漱后人也有些慵懒,便打算给自己放半天假。
谢景昱穿着柔软的睡衣,单手拿着毛巾随意擦着头发站在书架前挑打发时间的书看。
“大少?睡了吗?”莫管家只敲了一下门,站在门边不算大声地喊了一句。
谢景昱轻微皱眉,但很快就舒展开。
没什么要紧事莫管家不会来打扰他。
谢景昱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边,先去开了门。
莫管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应,都要以为谢景昱睡了,看到人还算精神的时候微微松气:“大少没睡就好。”
“什么事?”谢景昱没错过莫管家松气的表情。
“大少,阮小姐来了,要见一下吗?”莫管家恢复精明大管家的姿态,低头回了一句。
谢景昱愣了一下,还算镇静地点头:“把她带到楼下客厅,我换身衣服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莫管家点头,嘴角又露出笑意。
他就说这事算不了。
……
明皇朝被推翻已有十来年,外来文化的侵入却远不止十来年。但整个国家像谢府这样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小洋楼却不多。至少阮家是绝对没有的。
阮软并腿很是规矩地坐在还算柔软的沙发上,不动声色地观察这里的一切,在看到玻璃窗边一株盆栽时定住了目光。
盆栽很普通,只是这里的布局有几分像阮软曾经住了几百上千年的“家”。
现在还是早上,阳光若和而不刺眼,落在盆栽上像是温柔的抚摸。
谢景昱下楼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,正好看到阮软端坐着侧头看窗子的模样。
她看着还是如初见时那样单薄,白色洋裙在沙发上铺开,侧边绣的银杏栩栩如生,长发扎成辫子垂在身侧,光里细碎的尘埃飘动,不明显地闪着光,更显她温柔又纯净。
像是一副暖色调的美人图,叫人单是看着就心生欢喜。
谢景昱对阮软的感觉很奇怪,他同她分明从前没有见过面,昨夜见她危险时他却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心慌,身体是下意识地去保护她,甚至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直接对京师的一个参将开枪。
现在看着阮软他还是会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喜欢,下意识想要靠近,想要把她拢进自己的羽翼里,还有一种没由来的无理想法——这个人就是属于他的。
“大少?”莫管家站得离楼梯近,先发现谢景昱出来,也发现他迟迟没有动,扶着栏杆好像失神地看着楼下的阮软。
这虽然对莫管家来说是好事,可被人家姑娘发现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。
谢景昱回神,阮软也回过头,见谢景昱一身严肃的军装扶着楼梯扶手下来,起身屈膝行了一个礼:“谢都统。”
谢景昱到沙发的另一边站定,面上没多少表情地对起身的阮软点头:“阮小姐。”
莫管家眼含不易察觉的期盼等着谢景昱的下文,可他除了一声阮小姐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莫管家等了五秒,开始失望并尴尬。
好在阮软没有太尴尬,淡淡瞥了香禾一眼,后者拿起阮软身侧不远处放的精致袋子,递到阮软手上,阮软拿着袋子再行一礼:“阮软冒昧前来,一是感谢谢都统昨日救命之恩。”虽然谢景昱不来阮软也有把握躲开。
“二是,”阮软把衣服递过去,“归还都统的衣物。”
谢景昱扫了一眼袋子,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