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,娶不到父皇也会因此更忌惮丞相府。他得不到,那就谁也不要得到。皇位,不能有丝毫偏差。
御花园北角,阮软用了一小点灵力引开了跟踪的人,带着巧意往人烟鲜至的地方走。
“小姐……”巧意看四周越来越黑,颤着声音走近两步,“这里荒无人烟,遇到危险可怎么办,奴婢不会武啊……”
御花园北角栽了大片的桂花,本是皇帝种来讨皇后欢心的,几年前皇后离世,这里就渐渐荒凉了,连灯笼都没有挂上。
阮软刚刚走快了,这副身子不怎么受得住,这会儿正扶着一棵桂树喘气,闻言回头,面纱之上只有一双猫儿似的双眼弯起来:“更喜桂。”
月亮这时恰好从云稍探出,掉落一片月光,全撒在阮软身上,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叫巧意一时忘了害怕。
她家小姐不爱出门,偶尔出去也会戴上面纱,外面不少人传她家小姐相貌有损,可明明她家小姐长得跟天仙似的。
月光还在往另一边落去,漫过了堆满落叶的石桥,白衣青年从桂林中走出,一眼就看见月光来的方向,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侧身浅笑着。她不似外头浓妆艳抹的世家小姐,只戴了不打眼的猫眼头面,站在高大的桂树下,浑身落满月华,像极了初入人间的月桂精灵。
他失了片刻神,脚下不注意踩到了树枝,发出一声脆响,不远处的精灵小姐似有所觉,收回笑容朝这边看来。
月光正好掠过青年,将他拢在怀抱中,隔着一座老旧的石桥,青年触及阮软的目光,提唇很是腼腆地笑了一下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,四周的一切都如潮水褪去,只剩下青年略弯的唇和柔和的眉眼。
是熟悉的,也是陌生的,那双夹杂着浅浅橙红色的眉眼。
她还记得这双眼曾充满不舍和爱怜地看着她,对她说好久不见,叫她要好好活着。
阮软提起裙摆,追着月光落下的方向,绣花鞋踩碎满地的落叶,站到了石桥上。
桥那边的青年也像是受了蛊惑一般,快走两步站在桥头。这样的高度差,他只须略略抬头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少女水润灵动的眼。
“小姐!”巧意这会儿才回过神,赶紧追了两步,到桥旁时却止住了脚步,不知是不是月光给的错觉,她竟看见小姐眼中浸出一层水光。
青年被这惊叫喊回了神,连忙低头带着歉意虚虚拱手:“失礼了。”
阮软缓缓眨了两下眼,放下裙摆再度靠近两步,鼻尖微动轻轻嗅了一下,仰着脸俏生生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青年缓缓放下手站直,温润一笑:“姑娘许是不认识,我是殷翊榆。”
殷翊榆。
阮软歪过头,丝毫没有顾忌地盯着青年,随后慢慢弯起猫儿似的杏眼笑起来,嗓音软软的:“五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