矩形的物件飞了出去,像是受到无形之线的牵引,去到了格蕾塔的手里。
一瞬,四个露出了备战状态。就连最阴沉的丸子头都要扬起手。
“是我花了大价钱拿到的,”男人额上的褶皱加深:“作为交换,你应该也得到了什么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格蕾塔转动着久违的物件:“你没撒谎?”
“你去问吧,问最后一个经手人,叫做孔时雨的男人。”男人一脚踩在地上:“最早的拥有者已经去世了,听说是前几日的事,还请节哀。”
“啊。”格蕾塔露出了然神色,放下了手:“既然如此。”
她将东西同垃圾般扔了出去,重新落回男人手中,回身走出隧道。男人挥手同她打招呼,拜托她别破坏结界。
失去她的身影后,他大约是长吁了口气的。
“她是什么?”独眼不理解。
“魔女。”男人答:“其中最强的怪物。”
“比五条悟还强?”
“我很乐意在她身上压下赌注。”男人说:“感谢她的古怪。”
或会影响世界的存在,在两战后回到地上,并没破坏结界,依旧在迷路中。
第三个目标为她性命还没出现,人多的地方果然不好出手,人少的地方也同样。格蕾塔终于揽到了一辆车,说出了她的目的地。
扫帚有些大,没法塞进车里,司机问她要不要放倒后车厢,格蕾塔摇头,走到路旁将它放下。
她说:“它会回到它的主人身旁。”
扫帚像是长出了脚,一蹦一跳去远方,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套,也像是要逃离他的掌控,他发汗的手心,又将它黏回身上。
终点的所在近山,是靠近墓地的地方。位于斜坡上的楼房,外墙同常青藤交织,支离破碎地掉下屑片。司机差点儿将找的零掉在地上,飞驰而去的车要喷出尾气。
格蕾塔站在生了锈的正门前,想它正如她印象中是一座鬼屋。哪怕时间改变了它样貌,也不过是令它显出真实。
月色在路间铺上地毯,通往主屋的道路看不到尽头,她忽然后悔这么早就放了扫帚自由。只能乘着风去,她更爱有工具依仗。
花园枯死,生命不再,再圆满也会凋谢,人的寿命则长到有时想结束都没有办法。门外自动感应灯意外地还在正常运作,她拉开黄铜的把手,上面沾了一层灰。
走廊边摆着雨伞筒,透明的和黑色的各占一半,竟像是还有人在住。
格蕾塔不记得里面是不是也智能化了,扫地机跑了出来,在她眼前转了一大圈,好似在向她展示这里从未变过。水晶吊灯安静垂落,地毯掀去露出马赛克地砖,一边是客人等待的庭室,另一边通往餐厅,但从未被用过。
就像是野兽的城堡,她却不是误入的贝儿。魔女,离开这里前,谁知道会她能改变云的形状,给世间带去怎样的影响。
袍尾同楼梯跳起双人舞,格蕾塔去到二楼。
小厨房的门完全打开着,半开的窗户里吹来风,地灯持久点亮,洗碗机里放着碗筷,掉落的水珠砸在池中。
格蕾塔拉开了冰箱的门,里面放着好些罐头,住在这儿的人定然不常来,可能只是负责喂养野猫的管理人。塑料盒里的抹茶蛋糕像是幻化而成,凑近嗅了嗅,却散发着清甜的气息。
“嘎啦”的一声,格蕾塔继续往前。
她的房间在最深的深处,拥有整面尽头墙壁的双开门,在屋子的东南侧,离阳光最近的地方。推开一边门,她曾觉得拥挤而闭塞的空间,搬去所有家具,就变得空而大,到不可思议的程度。
侧边的阳台上,月光追随她进入,随即,风在她耳旁轻语。
后方接近的人影伸手将她环住,格蕾塔扭动身体,拉着对方的手往前摔去。经验者即刻转动自己的身体,反将格蕾塔反身制住。
两人背对背僵持,一片光被遮挡,格蕾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