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顿时挣扎开了,一直起身子就退了几步,指腹按在唇上,再移到目光下一瞥,果真出血了,她只好把用指腹一直按着,以防流更多。
元嘉再次挪过去,居高临下地垂眸,柳璟的唇色不复苍白,被她的血一浸润,变得鲜红起来。
“本公主不是来了吗?”
被柳璟那双幽幽的眸子一盯,元嘉说话的气势一弱,她也明白柳璟在恼什么,搁往年,莫说柳璟流血了,脑袋碰了一下,脚磕了一下,自己都心疼不已,恨不得替他受苦,他还不知足,冷哼着对自己索求无度。
元嘉不想再殷切切地对他了,细眉一拧,“作为公主,臣子受伤,本公主还在守在床前,你不感恩戴德,还想如何?”
“公主心善,屈尊来看臣,臣可真是惶恐啊,幸亏是流了点血,不流血的小病,想必公主也不看在眼里。”
淡淡的含着嘲讽的语气,听得元嘉心惊肉跳,她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关节,怪不得,怪不得,越是想通了,面色越是发冷,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要命。
柳璟不是个惜命的人,元嘉很早就知晓了。
往年,在滁州的时候。
不过是寻常的一夜,府里月凉如水,柳璟在亭中强行喂她酒水,在她醉意朦胧时尽情掌控她,末了,拥着她,姿态懒懒地说了声,“蘖蘖,今晚月色真好。”
元嘉迷茫的眸子微张,瞧他负剑而去,那样轻松惬意,她又累又困,很快就睡着了,一觉醒来,柳璟披着青衣坐在床边。
“你昨夜去哪儿了?”元嘉揉着惺忪的眼。
柳璟俯身上来,“串人玩。”
元嘉这才知晓,昨夜他孤身孤剑上了鹩山,鹩山那群暴徒无恶不作,手段残忍,他浑然不怕自己没了命,一剑屠尽山窝。
“那你可真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。”元嘉心里恼得要死,面上也不敢有大动作,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祟。
柳璟闷笑出声,“蘖蘖,我是为你除害。”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话才说完,元嘉面色微变,“那日酒楼戏弄我的几个人,是鹩山山匪?”
柳璟不作多言,便是承认了,手中把玩着她的长发,还想凑过来时,元嘉气得脸都红了,“你就不怕自己没命吗?”
“生气了?” 柳璟紧紧将元嘉手掌按在自己脸颊上,摩挲起来,眸中幽深炽热,“要不,夫人打一巴掌解解气?”
元嘉哪里敢这样?
柳璟径自当她做过了,“不过,夫人,为夫为你出气,你只奖励一个巴掌,似乎说不过去。”
元嘉心中登时哀呼,这巴掌她都没打,就要换来几天下不了床,她可真是亏大了,还不如打了。
也不知柳璟哪来的气力,屠了山匪,还这么有精力,翻来覆去地折磨她。
现今,他还是这样肆意胡来,元嘉捏了捏眉心,唇上还疼着,“以你的剑术,你拿剑穿别人都得看你心情,你这一剑分明是自己故意挨的。”
“可惜,你打错了算盘。”
“本公主来,不是为看你,是为看父皇。父皇事多,本公主替父皇守一会儿,柳大人别多想。”
柳璟双目微闭,唇角扯出一抹令人心惊的笑意。
“我从不多想,你来了就是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