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嘉就是来吃饭的,并不想闲聊,勉强将捕蝴蝶这些玩乐事一提,还将皇后生辰的事情提了提。
皇帝好奇道,“元嘉女儿到底备了什么礼物?能否提前告知父皇?”
元嘉:“不能。”
皇帝嘿嘿一笑,也不执着这个,转头对柳璟道,“元嘉女儿回宫后还未在皇城走动过,柳卿在房中养病几日,想必也需散散心,便护着元嘉女儿转一转吧。”
“臣领命。”
话是这般说,元嘉见他神色淡淡,薄唇紧抿着,昔年那股憋着气的神态又来了,不免觉着扫兴,冷冷地跟着他穿过中庭,走了一段宫道,就停下了步子。
前面的柳璟似乎毫无感觉,步步往前,走出好长一截了,才回过身来,“公主还是跟上的好。”
“本公主为什么要跟上?”
元嘉冷笑,心说,又是从哪里来的气给她受?
现在又不是从前,他让跟上就跟上,她偏不。
元嘉回身招青栀领步辇过来。
“公主这是走不动了?臣一个刚好的病人尚且还能走,公主好好的,还能捕蝴蝶玩,怎么就走不动了?”
元嘉一听,神色古怪起来,她还是头一次听柳璟用这个语气说这么长的话,他什么意思?
算了,管他什么意思!
她再也不要费心琢磨柳璟的心思了!
元嘉坐着步辇越过柳璟时,余光暼了一眼,男人孤身站着,望过来的双眼似笑非笑。
元嘉很是淡定,很快将柳璟抛之脑后,同青栀在皇城溜达了一圈,有时候下来走走,赏一赏春景,及至回到甘泉宫,已是午膳时间。
用了午膳,青栀在元嘉准备钓鱼时,小心地提了一声,“公主,宫里都传开了,说公主您为皇后娘娘备了神秘的生辰礼物。”
话未说完,元嘉已明了,这是有人要看她笑话,她在坤德宫赚够了噱头,又在皇帝面前提了,倘若到时拿不出一份应景的礼物,她丢了面子不打紧,皇后娘娘的脸面可就难看了。
“青栀,明天我们出宫。”
翌日,得了皇后娘娘的首肯,元嘉换了一身绿衣常服,领着青栀出了宫门。
重新回到热闹的大街,元嘉如鱼入水,过了长街,在一家毫不起眼的书坊面前停下了脚步,命青栀在书房门口等着,青栀不肯,她出宫必须紧跟公主。
元嘉道,“你放心,父皇派的有暗卫。”
她骗人的,但青栀信了,低头送她进入铺子。
打着哈欠的书坊掌柜见了她,先是一怔,而后激动地跳了起来,“夫……”
“嘘—”
元嘉一指虚按在红唇上。
那掌柜的立时闭嘴,急忙请她入了里面的院落,过了几道拱门,直到院子深处,进了房间,才激动道,“夫人,这两年,你都去哪儿了?”
他哪里晓得元嘉已成了公主,信息还停留在两年前,他们家夫人突地杳无踪迹。
掌柜的又是擦椅子,又是奉茶水,请元嘉入座喝茶,元嘉浅尝一口,道,“胡掌柜,其实我与你们家主人已和离了,日后别喊我夫人,喊我小蘖吧。”
“夫人莫开玩笑……”胡掌柜面色都白了,拿眼小心地觑了觑里间,“您和家主一直以来伉俪情深……”
元嘉警觉,当即起身就走,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蘖蘖。”
柳璟缓缓从里间里踱步出来,负在身后的双手捏着扇柄,和在宫道上一样,双目似笑非笑。
元嘉一瞬冷脸,“大胆柳璟!竟敢直呼本公主名字!”
胡掌柜膝盖一软,什么和离,什么公主,你们夫妻吵架,先让我走成不!
“出去!”柳璟似乎听出了他的心声,转头斥了一声,胡掌柜立马感恩戴德地滚了出去,顺带贴心地关上了房门。
元嘉恨恨地望了一眼那门,旋即迈步,重新入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