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左相夫人相比,江清月才是比较溺爱江清宁的那一个。
本来按照规制,江清月贵为皇妃,是不需要回来参加妹妹的及笄礼的,毕竟今天的赞者贤妃娘娘才是江清宁之外的另一个主角。
但今天是江清宁的大日子,江清晏远在边关无法出席,江清月左思右想,还是避开旁人,带上三两亲信回到了娘家。
拉着妹妹的手,她很是有些感慨:“上一次见你还是中元节呢,几个月过去,好像又长高了些。”
站在江清月的角度,这只是句姐妹之间的寻常寒暄,但江清宁知道,她口中的中元节,可以说就是江清宁之后悲剧人生的开始。
左相有从龙之功,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,每年中元节都受邀入宫与皇家一同宴饮。
虽然君臣有别,左相一家人与皇家的座位相距甚远,但江清宁仍旧觉得有些许拘束。
好在宴会之后就是灯会,少年少女们得以纷纷各自玩耍闲逛。
宫门之外的护城河上,宽敞的桥面已经被热闹的各式摊铺占满,江清宁看上了一只精致华美的兔子灯,正要喊哥哥拿出钱袋,一回头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江清晏被人群挤散了,自己的钱袋子也就不知所踪。
摊主见她衣衫精美,态度十分热切,一时不察她有些僵硬的神情,仍旧热络的为她介绍自己摊子上的各式小玩意。
江三小姐不免有些难堪,心里又不舍得放下这好不容易看上的兔子灯,正微微咬唇沉默,身旁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。
“我来付。”
有些拥挤的人潮之中,低沉的男子声音仿佛玉石之音叩响在耳畔,江清宁回头看去,
中元节的夜空并不昏暗,不远处橙红色的片片璀璨烛火与半空中漂浮的孔明灯光交相辉映,却比不过眼前人的眼眸。
惊鸿一瞥间,脉脉不得语。
对面的男子长身玉立,一身黑袍却并不显得死板,衣袖袍角皆绣着暗金丝线,江清宁看着他衣服上的腾龙暗纹,微微侧头避开身边的民众,低声问道:“三皇子?”
与常年在京中的二皇子不同,三皇子很少在京城长时间生活,江清宁之前也从没有机会与他面对面聊天。
但她不是傻子,这身黑袍看似低调却价值千金,一丝一线都是顶级材料,再加上这平民不可以使用的龙纹,几乎可以让她确定眼前男子的身份。
箫景点点头:“可是左相府小姐?”
江清月与江清宁相差十岁,而且江清月早已入宫为妃,众人皆要尊称一声舒妃娘娘,因此京城之中,提起左相府家的小姐,就默认是三小姐江清宁。
江清宁眨眨眼睛,双颊微红,一张嫩白的小脸抬起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道:“我什么时候把这灯钱还给殿下?”
一只花灯,虽然应了节日,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并不算贵重,箫景眼中似乎有着浅淡的温和笑意,低声道:“不必了,今日上元,给小姐做个彩头。”
本朝的习俗,若是未婚少年少女互生情愫,上元时节互送花灯表明心意。
箫景话音落下,似乎也觉得对于刚认识的二人来说有些逾矩,轻咳一声,眼神也飞快移到了另一侧。
江清宁左手持着兔子灯,一双星子般的眼睛被笑意浸染的更加明亮:“那就多谢殿下。”
满街灯火之中,少年少女相视一笑,连身周的冷风都显得温柔不少。
三小姐这厢心意萌动,正要再讲话,却听到身后传来江清晏的喊声。
街上人头攒动,妹妹已经凑到了花灯铺子前面,江清晏自诩成熟男子汉,便在外围等候,没想到人流一过,却发觉人群中没了宝贝妹妹身影,从后面找了回来。
江清宁应了一声,跟着哥哥回了家,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满脑子都是灯火之下的俊俏三皇子。
三小姐的人生准则就是看上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,人也不例外,正好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