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身边的那些……都跟殉主了。” 昭明公主身边伺候的人,乳娘,嬷嬷,还是宫女,一例外地在公主的那天,自缢而亡,对外的说法都是“殉主”。 顾非池自没有亲眼目睹,只听说当时公主府的正堂里,悬挂在横梁上的一具具尸密密麻麻,场面惊悚得进去抄家的锦衣卫也惊了一跳。 上回他谢端救回京城时,谢端伤在身,顾非池也一直没敢跟他细说这么多。 谢端环视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,心头一阵酸楚,过去这些他常征战在外,很少回京,但他出生在京城,在京城,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看他大的,是服侍过谢家几代人的老人了。 “我回来了。”谢端看他们,嘴角含笑,“放心。” 仅仅是浅浅的一个微笑,轻描淡写的两个字,就仿佛蕴含一种莫大的力量,令人信服,令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心。 只要由他在,他们便有了主心骨,便可以所畏惧。 谢端吩咐那花白头发的大管家道:“李大管家,家里就交给你了。” 李大管家潸泪下,连声应好。 谢端就与顾非池、萧燕飞他们走进了小花厅,便听后传来李大管家振奋的声音:“二少爷回来了,大伙儿可得好好府里收拾干净了,谁敢偷奸耍滑,我可跟他不客气……” “去去去,赶紧都干活去。” 那些下人又朝谢端的向望了几眼,这才抹去喜极而落的泪水,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四下散去了。 小花厅里,来的不仅是韩老大夫,还有他的儿韩大夫,父俩就坐在窗边等了,茶水差不多喝了半盅了。 他是卫国公府的人,与萧燕飞那也是常来常往的老熟人了,因此也不避两人,给谢端了脉,就直说了:“谢少军脉象沉涩而微,浮芤缓涩,阴虚津枯,五脏六腑、精神气血都有所损伤……” 韩老大夫说脉象,而韩大夫就在一旁拿笔写脉案,笔走游龙,写得飞快。 最后,韩老大夫沉沉地叹了口气:“哎,怕是会有碍寿数。” 谢家如今只剩下一个谢端了。 若谢端再有个万一,那谢家就真的绝后了。 “他脉性偏阴,是虚症,只能慢慢治,绝不可妄行以求速愈。” 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“他这身,得‘养’。” “但养得再好,他也还是落下了病根,身骨会比常人弱,不能再武,不能劳累,不能熬夜,切忌大喜大悲大怒。” 他的神情与声音都难掩沉、唏嘘之色。 谢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仍是一派云淡风轻,捋下袖遮住了瘦弱的手腕,可顾非池却是表情凝,正色道:“韩老大夫,劳烦你给他开一副调理的。” 韩老大夫连忙应诺,招呼儿去旁边的一张书案写。 萧燕飞拿起韩大夫刚写好的脉案细细地看,谢端当初应该不止是外伤,还中过毒,毒物多少损伤了五脏六腑。 这要是在现代,谢端带去抽血做个生化的话,他的各种指标肯定乱得跟过山车一样。 谢端如今不是急危症,却不比急危症好到哪里去,他这几个月根本没好好休养,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寿命熬。 她同意韩大夫说的,先要养。 中医的养在于内养正气,五脏元真充,自外邪不侵,人即安;西医嘛,那就是先各种高高低低的指标给拉稳了。 她正
第128章(2 / 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