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迸发出孤注一掷的情绪。 柳皇后心下一惊,赶紧打断了儿子:“阿泽,母后有些胸闷,你去给母后取一下护心丸好不好。” 区区护心丸哪里需要劳烦堂堂大皇子,任谁都能看看出皇后这是在给大皇子台阶下,试图缓和父子间的关系。 郑姑姑在柳皇后的示意下,轻轻地拍了拍唐越泽的胳膊,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和皇帝犟下去了。 唐越泽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沉默了半晌,终于恭声应诺:“是,母后。” 三个字压抑着心头的不甘。 唐越泽又揖了一礼,就退出了水榭。 他一走,这里的气氛自然而然地缓和了下来,众人面面相觑。 萧燕飞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茶盅的浮纹上缓缓摩挲着,冷眼旁观着。 在方才这短短半盏茶功夫,她看到了大皇子的迫切,也看到了萧鸾飞的难堪,更看到了高安在皇帝面前的地位。 高安很得皇帝的信任,他一句话抵旁人十句百句,不过是寥寥数语就让皇帝冷静了下来。 也难怪高安胆大包天到敢跟一个侯府开口要人,哪怕只是一个庶女,他倚仗的不过是皇帝的宠信与看重,才会令他膨胀至此! 气氛虽然缓和,但空气还是有些沉闷,众人依然不敢大声说话,只默默地喝喝茶、吃吃点心。 萧燕飞喝了口茶,看着高安俯身与皇帝说笑,直说得皇帝再度开怀。 她拉了拉宁舒郡主的袖口,小声问道:“那是谁?” 宁舒郡主压根没受低气压的影响,正兴致勃勃地往两个篮子上系丝带,一个篮子系黄色丝带,代表甲队,另一个篮子系上红色丝带,代表乙队。 听到萧燕飞的声音,她抬起头来,顺着萧燕飞的目光望去。 一个三十五六岁、白面无须、着鸦青色斗牛服的太监正端着一盅茶朝皇帝走去,可高安一个侧身就挡住了他的去路,手肘还在对方的托盘上撞了一下。 托盘上的茶盅一震,滚烫的茶水自杯口溢出,洒在了那名太监的手背上。 他顿时变了脸色,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生怕御前失仪。 高安不动声色地斜了那太监一眼,以背挡住了对方的身形,含笑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,取了一颗赤红的丹药给皇帝服用。 皇帝服了丹药,眉眼渐渐地舒展开了,似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。 “那是梁公公,”宁舒郡主也学着萧燕飞的样子,小小声地说,“也是御前伺候的。他是前年才升到御前的,高公公是御前总管,他是殿前总管,这两年正和高公公争锋呢。” “我父王说,这梁公公也不简单,才七八年就从一个内侍做到了殿前总管。” 宁舒郡主最喜欢听八卦、说八卦了,从她父王、母妃还有太妃那里听了不少宫廷秘闻。 萧燕飞“哦”了一声,摸了摸下巴,看着那梁公公忍着痛把那洒了一半的茶水又端了下去,心道:果然是能人,这么能忍! 能忍、会忍的人,大多不会淡薄名利,更不会甘愿被人压制。 宁舒郡主往篮子上系好了丝带,就拎着一个篮子起了身,把另一个篮子递给萧燕飞,笑道:“走啦。” 萧燕飞挑眉:“去哪儿?” “收银子啊。”宁舒郡主理所当然地说道,慧黠一笑,晃了晃手里提的那个小篮子。 萧燕飞:“……” 这小郡主还真要开赌局啊!? 宁舒郡主兴高采烈地拉着萧燕飞往澹碧水榭那边走。 “皇伯父,”她轻快地走到了皇帝跟前,娇滴滴地说道,“待会儿的马球赛,侄女打算开个庄,您要下一注吗?” 宁舒郡主是皇帝的亲侄女,自小
第30章 第30章(2 / 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