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环中的宝石果然发散出橙光,我顺着亮光指引的方向,很快便走出了竹林层。
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石林,石林分布密集且不规则,或层叠,或并排露出尖端,或低矮,或高耸,一点都不好走,为防摔倒,我只能跟随着亮光一点点挪动,然而这就像是迷宫,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都不见出口。
与此同时,夜风习习,从不知名石头缝窜出来,发出诡异的类似人类哭声的风声,我不禁交叉抱怀,搓了搓手臂。
这时在拐弯处,宝石的微光却让我看清了一个一根手臂粗细,类似于长树枝的黑色长毛的东西,再往下看则是尖锐的利爪,先不说这石子后面的究竟是什么,单看这足有我高的长毛尖腿,就足够让人害怕,我深吸一口冷气,悄声后退,一面努力保持镇定,一面使唤着颤抖的腿脚原路返回,不料越是慌张越容易倒霉,这不,脚下踩了一个中空的石块,导致人一下子摔倒,我下意识惊呼出声,并看向身后,没看到那东西的身影,但原先拐角处的尖爪已经不见,这说明它找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,我赶紧爬起来,往回跑。
然而头顶上传来巨大声响,纵使如此,我还是没回头看,拼了老命地往前跑,却还是被它来了一个扫堂腿,整个人被横扫在一旁的石头上,要不是吐血了,我还真没意识到自己伤得多重,因为没有半分痛感。
而这下,一看清这东西是巨大的黑蜘蛛时,我瞬间瘫软在地上,天哪! 我最怕蜘蛛蟑螂这些了!
猛然的凉意渗入全身,皮肤阵阵发麻,反复起鸡皮疙瘩,看着它慢慢靠近,想到要毁灭在它的残害之下,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害怕,眼泪似乎和身体控制分了家,在哭声响起时,泪水早已浸润了整个脸庞。
攻势猛烈的爪子再次袭来,看样子是要贯穿我的脑袋,正当此时,我身上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,形成一个屏障,将利爪阻挡在外,只见大蜘蛛恼羞成怒,在外头好一阵击打,却没能把屏障敲开一丝裂缝。
我不敢乱动,深怕一个操作不当,把屏障弄没了,不知过了多久,直至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我的泪眼,另一只手将我紧紧搂进怀里,熟悉的淡香一下让我明白安贤菁来了,我捉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回抱着他,紧接着便是巨物摔到远处重重落下的声音。
他像哄小孩般拍了拍我的后背,宽大的胸怀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,也帮我挡住了冷风,等我稍作缓和才将我整个人抱起来,还不忘用宽大的袖袍裹住我,这才带我回去。
然而第一站不是回家,而是去了王大夫那儿,他该不会是发现了,要兴师问罪吧,我紧紧拽住他的衣袖。
只见他脸色严肃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和,也根本不在意被染血的衣襟,只紧张地对王大夫说: “楚先生,还请您帮妻君做个全面检查。”那是我不曾听过且让我无比难受的慌乱音调。
王大夫认真应下,而我也因此,加深了对这里的认识,虽然这里保留了大部分原有的面貌和风俗习惯,但该有的这里也有,比如这个在医馆后面的先进的医疗设备基地,整个检查过程在安贤菁脸色紧张的陪同下终于完成了。
在我以为没有什么问题时,王大夫却一脸严肃地对安贤菁说:“背部大面积擦伤,右下肋骨断了一根,旁边肋骨微裂,建议这段时间躺着休养,不可移动,以免增加损伤,配合我们这里的药和疗术,最迟两周便可康复。”我心里哗然,这么严重,幸好感觉不到痛,不然我得痛死。
王大夫帮我处理好伤后便默默退出去了,再看安贤菁全然是一副自责的的痛苦神态,我心狠狠纠紧着,仿佛要窒息,我心虚地喊了一声:“安贤菁,”可是迟迟听不到他回答,我不由地蜷缩着手指,提高音量再次喊道:“安贤菁,”我盼望着他的回应,可他还是没回,我开始慌了,又再喊了一声:“阿菁,”然而他只是继续盯着我看,正当我准备喊第四遍时,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,夫君一词卡在咽喉不上不下,无形却扼住了我的脖颈,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,心里一阵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