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安都是身不由己,受人牵制,肯定不能“相认”。想到这里,姜平遇微微松了口气。
待使团停稳后,姜平遇率先缓步走出。一刹那间,周广祎的眼睛微张,先是闪过一抹惊异接着是欣喜,眨眼间又变成了恼怒和担忧。遂即侧身下马,强忍着向前的冲动。
江俞?姜平遇?他在听到姜平遇的名字时就该想到了。
周广祎看似沉稳,实则单手握拳于腹前,姜平遇也早已看出他的不安。
“早就听闻周国五皇子一表人才,今日一见果真如此。”姜平遇嘴角向上,再次露出了标准化的微笑。
“帝姬说笑了。今日见帝姬,端庄沉稳,不愧是梁国典范呐!”
看似恭维,确是让她回忆了在草原时的狼狈,夕日灰头土脸,被他称为“小野人”,今日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梁国帝姬,成了他高攀不起的人。
姜平遇内心不喜,但却不能表现出来,于是道:“那就多谢五皇子谬赞了!”眼看着时辰不容误,又紧接着客套:“那就麻烦五皇子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一来二去的客套周广祎也是深得其道。但像姜平遇这般无耻地接下夸赞的确实没几人。
护送进入城门,周广祎眼中有丝丝不可控制的欣喜,他故意走得很慢,仿佛要与姜平遇的马车并排而行。
姜平遇慵懒地靠着车壁,默默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,这个周五,依旧无赖得狠!
想起一年前的那天,他正坐椅上,手中持笔临摹,漫不经意地朝她说:“好啊,我答应放了你。只要你给我当一个月的烧饭丫鬟。”
她天真地以为他一诺千金,没想到却在一个月之后反悔,还一脸严肃地说了句:“军机大事,岂能儿戏,你有奸细的嫌疑,怎么可能说放就放?”
姜平遇一瞬间就火了,一股脑把他推倒在地,还把他桌案的文书全都一扫而下,理直气壮地回到了帐篷。
再后来,任他怎么道歉都不管用,直到逃走都没再见他。
想到这里,姜平遇内心复杂,也不知自己当时 “寄人篱下”,怎么有勇气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发脾气的。想来应该是一时火大,冲热了头脑。
再次重逢,周广祎又是怎样的心情呢?是生气她的欺骗,又或仅仅是波澜不惊?
此时,周广祎骑在马上,眼神变得阴沉,还有细细观察才能看到的满眼的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