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便半昏厥过去。
白执瑜觉着环抱着的身躯沉了些,也知道他状况不大好,半晕过去了。
可他还是很认真地答复道:“她能听见一点点,就一点点。”
下一刻,执瑜抬首望天,唇上一凉,随后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不知怎的,执瑜忽然觉着,自己会在清清冷冷的细雨之中,离开这,连绵的雨中,似是琉璃一般的人世间。
执瑜走了一会儿,便寻见一只半腰歪斜的树,是才将承瑾放下,好供他避雨。
他又从一洼水中取了些干净的清水,给承瑾润了润嘴唇。
“尔雅,尔雅。”执瑜给自己灌了些水,便放声唤道。
他不会抛下尔雅的,这些时日,执瑜也能看出些,尔雅从来便是性子坚韧之人,不会轻言放弃。
一个耳不能听,口不能言之人,尚能拼尽全力,保全自身至如今,他又有何缘由弃之不顾。
金淑椒,王太后,白承瑾,白擎珹,金淑柠,温尔雅,芳闺,弄春,李顺儿,福润……这许许多多的名姓,在他脑海中轮着番浮现。
最终,他停驻在一处,雨水冲刷了他泥泞的脸。
最末一个,在执瑜一生之中,可堪称为朋友之人,在一场地动过后,随着碎裂崩塌的山石一同,永存于回忆之中。
他不得不想起,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如若不是她,再怎样,也不至到如此地步。
可这一切,又真的是她主使,也都因她而起么?
或许执瑜只是不愿怨怪自己的亲族。
连是思考也觉着太累,他不乐得再想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