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逃跑本是无意义的。
他从来不曾跑得这样快过,连哭也不敢哭,蒙上脸面,彻夜挨家挨户敲开门,从来未见过这么多的爱莫能助,疾言厉色,或是……
这一生,于执瑜而言,或是太顺意了些,总以为不论如何,都能有人施以援手。
他竟也会请求,从来不曾感谢过的上天……
白执瑜奔走着,忽然跌倒在地,泥沙染上他的衣服,仿佛是在警示他,如今这个时候,反而身着深色衣袍,要好得多。
好在,我们白执瑜最是听劝听话之人,之后很久,都不曾穿过一身雪色长袍,连玉佩银器,都很少再佩戴。
他就是想戴,也不知道去何处买,给多少铜钱才合适,看不出是假的还是仿造的。更不必说,他们这样身份的人,穿金戴银的,过于惹眼,容易招引官兵。
天蒙蒙亮时,不知怎的,他通身的毛病竟好了许多。
不过倒也不坏。
此后白执瑜便再不敢生病。
家国都已然分崩离析,哪还敢稍稍显现出弱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