眶,满是无尽伤感。 话音深沉,整个幕府之内,旁侧诸人亦是面上为之悲伤,项梁、项伯更是以头抢地,哀伤及心。 “无需那般姿态,入沙场征战,生死乃是常事。” “籍儿,认识案上大父写的那个字否?” 项燕见状,摆摆手,很是不满此刻幕府的状况,自己还没有死,何以如此? 等自己真死了,在这般形态也不迟。 说着,手掌指着旁边案上自己刚才亲手在纸上写下的一个大字。 “认识!” “是……羽字!” 项籍抬起头,顺着大父手指的方向看去,案上果然有一个白纸黑字,相距数尺,很容易看清楚。 是一个羽字。 自己早年间有儒者教导,楚国文字还是认识的。 “你虽未到加冠之年,但大父怕是等不到你加冠的那一年了。” “这个字大父为你取好。” “你可知大父为何为你取这个字?” 项燕点点头,看着案上自己写下的那个字,再次看向孙儿,苍老的神容上,又是浅浅一笑。 “……” “孙儿知道。” “羽字双刃,一刃在内,以为守护项氏一族。” “一刃在外,此生必灭暴秦!” “大父,孙儿一定会做到的,一定会做到的。” 项籍略有沉思,而后眼中微亮,而后眉目瞬间坚毅起来,看向大父,立下自己的诺言。 “好!” “好!” “好!” 项燕欣喜,闻孙儿之言,很是欣慰。 “大将军!” “秦将李信兵锋已至城下,我等当离开广陵了。” 幕府之外传来一道催促之音。 “大父,我们该离开广陵了。” 项籍亦是连忙说着,而后将大父从榻上搀扶起来,秦军临近广陵城,这里守不住的。 只有离去了。 “走吧。” 项燕颔首。 当其时,整个广陵城内外十多万楚军有条不紊的向着东南方向撤去,那里是……吴越旧地。 也是最有可能摆脱秦军追击的一个方位。 “大父,您还是待在马车之中吧。” 观大父身披重甲,颤巍巍的跨乘在骏马之上,一力当先,领兵前进,项籍在侧,不住担忧。 “哈哈,难道老夫真的已经老到连御马都不行了?” “无需多言,速速行进。” 项燕朗朗大笑,摇摇头,看向左右,随意轻问。 “父亲!” 项梁手持缰绳,御马紧走两步,父亲虽这般说,但终究这些时日苍老太多。 “你也要多言?” 项燕佯装微怒。 旋即,一行十多万兵马浩浩荡荡前进,留下一个广陵空城给秦军,些许守卫,以为尽可能的拦阻。 多拦阻片刻,前方大军便可以多行进一段路程,多了一份希望。 …… …… “报!” “大将军,前方五里之外,出现大量秦军,观其众,约有三万余!” 出广陵城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,悄然间,在前方先一步探路的斥候慌忙来报。 言语有些惊恐。 “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