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一览。 “诸卿一觉如何?”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。 秦王政此刻正端坐于上首条案后,静静品着茶水,旁侧不远,少府令赢旋早已出现,虽然神色惶恐,但仍为如此。 那封密信文书也早已传递群臣手中各自一览。 相较之王翦所传的第一封文书,的确有很大不同,且……与先前灭国之策有不小的差异,采纳与否自然要看诸人意见。 “咸阳令如何?” 数息之后,厅殿内还是有些寂静。 秦王政虽不着急,但也是视线落在一人身上。 “大王!” “秦欲要攻灭六国而一统天下,按照先前中枢定策,当为战场上击溃诸国兵力,朝堂上瓦解诸国之力,如此,双手齐下,才能够快速的给予那些地方整合。” “按照上将军所言,却是要最大限度的不战而屈人之兵,欲要从更深层次摧毁诸国,此法虽上佳,可太难太难,且易出现隐患。” 咸阳令出列一礼,近前一语。 上将军王翦所传来的那封密信并不晦涩难懂,唯一值得诸人思忖的也就王翦所言灭国之法,而且此法先前并非没有提过,并非没有推演过。 实在是有着极大的隐患。 “隐患在何?” 秦王政不做评价,继续问着。 “不战而屈人之兵?” “此策数百年来,秦国与昔日义渠国也曾使用过,义渠弱小之时,臣服于秦国,为秦国之臣,可义渠强大之时,却反扑秦国。” “对秦国关中造成极大的损失,最后昭襄王岁月,大军出动,灭义渠王,杀义渠人,才得以安宁,赵国之大,远超义渠,赵国之强,远超义渠。” “目下局势,赵国沦亡不过早晚,果然不战而屈人之兵,对于赵国而言,未必不可接受,诚如是,如何保证那些人真正的臣服。” 咸阳令没有迟疑。 中枢之内,当有自己之言,其音缓缓,左右而观,说道自己之意。 上将军王翦所语,固然不错,可自己所言,也是不假。 “廷尉一觉如何?” 秦王政微微颔首,单手摆动,视线落在廷尉的身上。 “秦军传统战法,以攻城略地歼敌大军为要旨。是故,攻必拔城下地,战必斩首灭军。行之日久,遂成传统。拔城斩首之数额,亦成军功大小之尺度。” “先前所谋,亦是灭其大军主力,使其不成威胁,摧毁庙堂根基,大秦重新塑之,而今,依上将军所言,欲要灭赵,便不能仅仅以拔城败军、斩首灭敌之法作战。” 廷尉出列,先是沉思,而后一语。 “战胜不求斩首!” “夺政不求下城!” “除奸不求灭贵!” “此为上将军三策,臣以为不无道理,但先前咸阳令所言,也是隐患。” 总结上将军所言重重,廷尉点点头,语落,又是摇摇头,上将军策略是极好的,不战而屈人之兵,既可以使得少生杀戮,也可以令仁义之名传扬。 弊端自然也存在。 “李斯呢?” 秦王政仍没有评价,视线落在李斯的身上。 “大秦欲要灭国,韩国不以为先例,赵国之大,民众甚多,如今国内兵力仍有三四十万,如果全部坑杀之,或许会令赵人更加的敌对秦国。” “而且赵国之内,先前便是有着诛灭郭开、罢黜赵王迁之言,可见其国仍有干臣,果然全部摧毁,则世族更为敌对。” “从此而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