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侍婢替彭映月搓背的时候,略微用了点力,便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痕。 幸好,负责搓背的侍婢,是寒香的心腹手下。倘若是敌人的手下,嘿嘿,转眼间,就是整治的借口了。 彭映月沐浴更衣出来之后,迎面就见同路而来的四位姐妹,身著侍婢的服色,异常乖顺的立于门边。 唉,同为苦命人呐,转瞬间,却已是主婢之分。 唉,她们五个女子,都是被家族寄予了厚望的联姻牺牲品,有何自傲的本钱? 实际上,在这五女之中,彭映月的出身最低,她仅仅是彭家现任家主的本家侄女而已。 虽然,彭映月也是彭家的小宗嫡女,但是,和海宁陈氏这种正经的大宗家主之嫡女,显然无法相提并论。 海宁陈氏,故意端着架子,想逼迫玉柱抬她为贵妾。 却不成想,玉柱压根就不吃她那一套,反手一掌,就把她贬成了卑贱的侍婢。 到已经到了屋檐底下,而且是家族求荣的牺牲品,还要摆臭架子,那是自取其辱啊! 海宁陈氏,从江南来的路上,就和彭映月不对付。 现在,彭映月成了老佟家的半个主子,海宁陈氏的心里异常惶恐,担心吃彭映月的大亏。 谁曾想,彭映月却微笑着说:“以你们的才学和容貌,将来迟早有出头之日。咱们呢,尽管名为主婢,实际上呢,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服侍。只要,不碍了别人的眼,你们想读书就读书,想抚琴就抚琴,我一律不会苛责的。” 嚯,站在门口的寒香,当即意识到了,彭映月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女子,是个极其厉害的狠角色。 “寒香姑娘。” 就在寒香有些走神的时候,彭映月把她唤了进去。 “拜托寒香姑娘了,此地若有闲置的厢房角屋,可否帮她们每人找一间,暂时歇个脚了?” 彭映月不仅对寒香执礼甚恭,而且,话也说得漂亮之极。 寒香是玉柱的心腹大丫头,在玉柱的后宅里,她的权势极大。 既然彭映月很识相的蹲身相求,不过是安置几间屋子罢了,对寒香而言,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。 “请彭姨娘放心,奴婢一定会安置妥当的。”寒香蹲身答应了,心里却在佩服彭映月的厉害手段。 四个大美人儿,若是成天围着彭映月转圈,和玉柱相逢的机会,肯定不可能少。 男人嘛,有权有钱,就变坏,有几个不沾腥的? 见面的机会越多,就多一分勾引玉柱上榻的风险,那么一来,对彭映月的威胁,也就大了。 现在,彭映月打着关心和尊重老姐妹的旗号,把四个危险的竞争对手,支得远远的,还让人无话可说,这就不是一般的高明了。 寒香忽然想起了,玉柱前天的私下调侃:江南的女子,心思玲珑剔透,如有千窍! 现在看来,就二个字可以概括了:然也! 轻描淡写的打发了几个竞争对手后,彭映月笑眯眯的问寒香:“爷走的时候,吩咐过何时回来用膳么?” 寒香心里有数,这是拐弯抹角的打探玉柱的行踪,她明明知道,却故意装傻,摇着头说:“爷没吩咐过奴婢,奴婢也不敢问。” 彭映月早知会是这样,便叹息道:“我在娘家的时候,学得了几样拿手的下酒小菜,本打算亲手做给爷尝尝的。” 寒香嘴上大拍彭映月的马屁,夸她贤惠能干,心里却一片凛然。 既能侍奉枕席,又能轻易击退劲敌,还可以亲自下厨,管住男人的胃,这样的女子,已经无法用厉害去形容了呀。 难怪,大行皇帝驾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