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柱早就料到了,张廷玉还会回来找他。 所以,张廷玉前脚刚出门,玉柱便吩咐人,备好车马,去汤山泡温泉。 一路上,玉柱的马车,走得并不快。中途歇脚的时候,玉柱还领着晴雯,在酒楼里饱餐了一顿。 酒足饭饱之后,玉柱牵着小秋胜,刚刚从酒楼里出来,正好撞见张廷玉翻身下马。 “爵部,请留步,请留步……”张廷玉气喘吁吁的跑到玉柱的跟前,有些失态的一把拽住了玉柱的衣袖,异常急切的说,“爵部可千万别和皇上斗气。皇上说了,您若不去觐见,他老人家就拒不用膳。” 玉柱一听这话,瞬间秒懂了,老皇帝心虚了! 若是康熙五十年,玉柱和老皇帝如此斗气,至少也要丢官罢职,回家种红薯。 但是,时代已经不同了! 如今已是康熙五十九年了,老皇帝的身边,还有几个可以托付后背的信臣? 老皇帝又耍流氓了,逼迫玉柱,非去见他不可。 坑害老皇帝绝食,这个罪名,比大不敬厉害多了呀! 得了,玉柱肯定不可能背上饿死老皇帝的大罪过,只得和张廷玉一起去了畅春园。 听说玉柱来了,老皇帝顾不得穿鞋,赤着脚,便跑了出来。 “臣儿不该使小性子,请汗阿玛重重的治罪。” 老皇帝快步走到玉柱的跟前,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嵴,柔声道:“痴儿,我是你的汗阿玛呀,使点小性子,理所当然尔。” 玉柱心里冷笑不已,若是当了真,他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呆瓜呢。 “臣儿有罪,臣儿该死。”老皇帝越是假腥腥的作态,玉柱越是谦恭之极。 “饿坏了,陪我一起用膳。”老皇帝怒了,拉住玉柱的一条胳膊,用力往上拖。 老皇帝的手上,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劲儿,玉柱赶紧顺势站了起来,跟着老皇帝进了膳厅。 玉柱进去一看,嗨,好家伙,长条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菜。 老皇帝没吃晚膳,确实饿了,很快就用了一碗鸡丝羹。 玉柱已经用过了午膳,其实并不饿。 但是,老皇帝吃得很香,他也只得勉为其难的陪着胡吃海塞。 膳罢,老皇帝领着玉柱,在清溪书屋后边的湖畔,散步消食。 “柱儿,马齐颇不胜任,连户部的帐目都汇总不清。”老皇帝忽然停下脚步,望着搀扶在右侧的玉柱。 玉柱故作茫然的反问老皇帝:“汗阿玛,您问错人了吧?”他的意思是,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 老皇帝微微一笑,说:“我问你,就是想让你接替马齐的位置。” 面对老皇帝的步步紧逼,玉柱的心里丝毫也不慌乱,他摇了摇头,说:“不瞒汗阿玛您说,臣儿不乐意太累了。”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,老皇帝只会认为是故作姿态。 偏偏,玉柱确实不是官迷,并不恋栈权位。 在八旗子弟之中,很多人宁愿拿着铁杆庄稼游手好闲,也不乐意出来当差。 没办法,当差固然有权有势,却也太苦太累了。 实际上,老皇帝已经有了主见,临时起意的问玉柱,不过是最后的测试罢了。 既然玉柱不想担任首席满洲大学士,老皇帝也就不再问他了。 临别的时候,老皇帝赏了一大堆好东西给玉柱。其中,最惹人注目的是,一颗硕大的东珠。 在大清朝,东珠越大,身份越高贵。 不管是亲王,还是郡王,顶冠上的东珠大小,可以一眼看出,身份的高低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