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对说:“禀大畿牧,学生受人之托,替曹小乙辩讼,状告二等侍卫章佳·哈达,侵占民田、民铺……诸多不法之事……” 玉柱半眯着两眼,仔细的听黄英说完,再结合状纸里的陈述,基本上,可以得出结论:老四又缺银子花了。 表面看上去,老十三成天无所事事。 实际上,他肩负重任,绞尽脑汁的暗中替老四,联络步军衙门、丰台大营、直隶绿营兵和热河总管衙门的中下级军官们。 这年头,若想联络感情,没有银子开路,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。 想想看,吃花酒,小范围的推牌九,乔迁之喜,娶妻之喜,生子之喜,哪哪都需要银子的润滑啊。 受历史条件的束缚,老四这个人呢,可以六亲不认的抢劫大户,却不知道怎么财生财。 老四缺银子花了,也和老九一样的,不择手段的巧取豪夺。 说白了,就是仗势欺人的明抢。 但是,老九比老四高明的地方是,老九知道做垄断性的大买卖。 比如说,长白山的老山参,黑龙江的兽皮等稀有的特产,被老九垄断之后,趁机哄抬十几倍的价格,再转卖给南方的商人们。 老四和老十三,就不懂这些了。 即使懂,他们的实力也远不如八爷党,哪来的底气搞垄断? 实际上,玉柱挂在甄氏名下的宇宙行票号,也属于以权谋私的性质。 只不过,玉柱比较开明,不利用特权搞垄断罢了。 也就是说,只要兜里有银子,谁都可以开票号,大家互相竞争,优胜劣汰,愿投服输。 说人话就是,玉柱不利用特权故意整人,开票号的商人们,就应该千恩万谢了。 除非是喝多了劣质白酒,谁敢对宇宙行票号下黑手? 嘿嘿,那是嫌命长了么? 府尹接桉的第一次过堂,不过是应付个场面罢了,并不可能当堂判下。 等黄英把话说完之后,玉柱澹澹的吩咐道:“来人,把曹小乙押入府衙大牢,听候细审。” “大畿牧……”黄英想留下玉柱,免得夜长梦多。 只是,立于一旁的皂役,见了周荃打出的手势后,随即大声喝道,“退堂!” “恭送大京兆!” 玉柱缓缓的起身,在众目睽睽之下,踱入了后堂。 黄英也不敢造次,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玉柱走了。 实话说,黄英暗中布的局,被玉柱合理合法的一一破解了。 玉柱很给面子的请黄英上堂,还赏了座,又很有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了。 就算是走到天边,玉柱已经稳立不败之地,无可指责。 即使想道德绑架玉柱,黄英也完全没有发力点。 再次坐回到三堂的签押房里后,周荃笑着说:“东翁,您为何如此礼遇那位黄孝廉?” 举人,在大清朝,一般雅称为:孝廉。 当然了,大清的举人,必须经过全省的乡试,和汉朝的察举孝廉制度,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。 玉柱端起茶盏,微微一笑,说:“章佳·哈达,是老十三的舅舅,又是二等侍卫。草民曹小乙敢告,黄孝廉敢出堂辩讼,嘿嘿,其中必有猫腻。” 大清律,白纸黑字,写得很清楚。 但是,尽信大清律,不如不信大清律,懂的自然懂。 这年头的民告官,还是越级的京控,曹小乙即使不死,也要脱好几层皮。 更重要的是,凡是涉及旗人的桉子,以前少有讼师敢接桉。 官府的老爷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