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兴不敢说话,锡保遮遮掩掩,说白了,都是害怕得罪了老九。 老九只是有几个臭钱而已,没啥可担心的,真正可怕的是老八和老十四。 尤其是,年仅三十三岁的老十四,以大将军王的显赫名头,正率领十几万大军,征战于雪域。 碍于老皇帝所下的严旨,大家嘴上不敢说啥,心里却都在盘算着一件大事。 等老十四得胜归来,很可能会被立为储君吧? 这年头,得罪了未来的皇帝,就等于是寿星公上吊,活得不耐烦了呀! 实际上,玉柱并不在乎锡保和鄂兴的胆小怕事。 混在官场的头等大事,就是分清楚,谁是朋友,谁是敌人,谁比较中立。 锡保和鄂兴的表现,摆明了,就是不想掺和的太深了,担心站错了队,将来被秋后算帐。 堂堂贝勒爷居然挨了打,京城里的治安衙门,绝对不敢怠慢。 很快,步军衙门率先派人来通禀了玉柱。 玉柱问清楚情况之后,心里便有了底。 说白了,也就是球琳和博启,为了争夺翠喜苑内花魁的梳笼权,而大打出手。 球琳虽然是贝勒爷,但是,博启的来头更是不小。 因为,博启是德妃的亲弟弟,老十四和老四的嫡亲舅舅。 只是,博启这家伙,跟着德妃一起支持老十四,眼睛里没有老四罢了。 说起来,老四也挺可怜的。他母族这边的亲戚们,没谁搭理他,全都听德妃的吩咐,一致站到了老十四的那一边。 玉柱摸着下巴,不由微微一笑,有趣之极! 凡事经不起深究。 乍一看,这事像是大水冲了龙王庙! 骨子里却透露出了,老十四和老八,并非团结一心,反而是彼此之间颇有些积怨。 “鄙人初来乍到,两眼一抹黑。请问二位,照咱们宗人府里的规矩,这事该如何处置呀?” 尽管,锡保和鄂兴表明了无害的态度,但是,防人之心不可无,玉柱故意将了他们一军。 锡保和鄂兴,面面相觑,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。 如果是一般人,见他们主动示了弱,只怕就算了。 玉柱就不同了,这两个家伙既然想置身事外,不付出一定的代价,怎么可能呢? 鄂兴急得直冒冷汗。可是,他和玉柱并无交情,完全搭不上话,只得频频看向锡保。 锡保仗着和玉柱相熟的优势,放软了身段,打着哈哈说:“玉叔父,您就饶了我们吧,谁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厉害啊?” 玉柱没吱声,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锡保。 锡保暗暗叹了口气,看样子,不出点血,肯定过不了今天这一关了。 “不瞒玉叔父您说,我和鄂兴都养了小戏班子。改日,我们两个一定领着她们登门献艺,包您满意。”锡保察觉到,玉柱的神色未动,赶紧补充说,“我府上的包衣之中,倒有几个极其标致的小媳妇儿,还是官太太呢。” 玉柱不禁哑然一笑,敢情,他喜欢别人老婆的坏毛病,已经传遍了四九城啊。 “成,你们两个就在衙门里坐镇吧,我带人过去看看。”玉柱话音未落,就听鄂兴欢喜的说,“多谢柱爷的体恤。卑职不才,半个月的上等席面,就全包了。” 嗯,一个献女人,一个出银子,付出的代价,已经说得过去了! 在官面上,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。 玉柱放了锡保和鄂兴一马,等于是免了天大的祸事,些许代价而已,他们付得心甘情愿。 在锡保和鄂兴的协助下,宗人府的属官和属吏们,如同众星捧月一般,簇拥着玉柱的八抬大轿,浩浩荡荡的朝翠喜苑而去。 等玉柱走后,锡保笑着对鄂兴说:“对不住了,让你陪着出了大血啊。” 鄂兴拈起胡须,望着玉柱远去的方向,忽然一叹,说:“唉,如果不是这位,谁敢敲你我的竹杠?哼,那只怕是不要脑袋了啊。” 锡保浅浅的一笑,说:“怎么?人家高抬贵手了,你还不知足?要知道,他若不想扛事儿,完全可以推到你我的身上,咱们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啊。” “您这话倒是一点没错,这银子花得值!”鄂兴多少有些心疼钱,说话带着股子酸味。 锡保却暗暗高兴不已,以玉柱的身份,若肯收下他送的小戏子和小媳妇儿,那就等于是留下了深交的门缝啊。 这年头,不怕玉柱太过贪婪,就怕他既不爱钱,也不好色,还没有特殊的嗜好。 玉柱带人赶到翠喜苑的时候,附近的几条胡同,早就被顺天府的差役,以及步军衙门的八旗兵,围得水泄不通了。 在众人的簇拥下,玉柱顺利的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