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响声。 “啊……”那人惨叫着,倒进了血泊之中。 棚长一脚踩住了倒地那人往外冒血的腹部,用力的拔出了枪尖上的军刺。 刺刀捅人,最怕用力过猛的捅进了骨头缝里。 若是那样的话,就不能左右摇摆着退枪了,而必须踩住对方的身体,怎么捅进去的,怎么拔出来。 这么做,才不至于掰断了军刺。 “哼,想死的话,就学他。”棚长挺着刃上滴血的步枪,冷冷扫视了四周一圈。 这年头,从来都是流氓怕刀客,刀客怕不要命的,不要命的怕大股的官军。 有玉柱这个陕西的土皇帝坐镇,官军镇压叛乱的过程中,被杀了的人,死了白死,连个申冤的地方都木有。 大约一个时辰后,参与抢水械斗的几千人,都被绑结实了。 这时,蓝田县的知县,珊珊来迟。 “蓝田知县,卑职张好古,叩见玉宫保。” 地位相差悬殊,玉柱也懒得理他,径直吩咐下去。 “来人,摘了张好古的顶戴,叫他回去听参吧!” 按照大清的官制,玉柱无权直接罢免张好古这个知县。所谓的摘了顶戴,也仅仅是暂时性的停职检查罢了。 等到老皇帝发来廷寄,批复了玉柱的弹章,那才算是正式的免职。 蓝田县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张好古这个知县,肯定保不住乌纱帽了。 不过,张好古毕竟是正经的知县,也不是玉柱随便可以杀的。 有些地方,为了袒护自己人,明明是犯罪,却故意只给个开除出组织的处分,其实就有异曲同工之妙。 玉柱,既不是天生的刽子手,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。 既然出兵平定叛乱,肯定要揪出首恶了。 以前,在湘西剿匪的经验告诉玉柱,只要放跑了首恶分子,过不了多久,他们又会拉起一支土匪队伍,和官军在大山沟里周旋。 其中的逻辑,并不复杂。 这些首恶们,已经尝到了不劳而获的大甜头,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从地里刨食呢? 在后世,刑满释放的人员,再次犯罪的比例,其实是高得惊人。 所以,警方的日常防控犯罪的工作,才会重点掌握刑满释放人员的情况。 那个穿着绵甲的家伙,很快被辨认了出来,并被带到了玉柱的跟前。 “说吧,绵甲怎么来的?” “买的。” “找谁买的?” “找省城里的绿营老爷买的。” “那人是谁?” “不认识,就是偶然碰上的。” 玉柱听到这里,也懒得问了,淡淡的说:“牛泰,交给你了,别让他死了。” “嗻。”牛泰异常兴奋的领了命,搓着手的下去了。 玉柱在白鹿原上,一连待了五天。 这五天时间内,玉柱摸清楚了白姓和鹿姓两家的所有掌权者。 族长和族老们,以及各路小头目们,都被抓入了的大牢里。 等着他们的,只有一个结果,那就是掉脑袋! 玉柱当过地方领导,他非常清楚,地方上庞大的宗族势力,其实是巨大的毒瘤,必须予以铲除。 这一次,借着绵甲造反的由头,玉柱正好把省城附近的一大毒瘤给铲平了。 和这个时代的所有官员不同,玉柱并不在乎所谓的法不责众,采取的就是扫穴犁庭的策略。 把带头抢水的大小头目,全都杀得一干二净,剩下的人,才有可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。 曾剃头的恶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