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罢晚膳后,玉柱在内书房里,奋笔疾书。 钱映岚默默的磨着墨,心里却惦记着,怎么和男人开口? 隆科多即将就任的两江总督,正好管着钱氏一族的老家常熟。 钱映岚的父亲钱锦城和她的两个哥哥,一直在暗中从事反清复明的活动,处境极其危险。 按照钱映岚的想法,自然是把老父和兄长们,一起接来京城安享晚年,以免成天担惊受怕。 不过,钱映岚自己也知道,这个希望异常之渺茫。 只因,钱家人背负的降清骂名,实在是太过刺激钱锦城了。 最不济,万一钱家父子落入了官府之手,也可有人搭救吧? 读书人,不管男女,就是心眼子多。 钱映岚委屈自己,顺从了玉柱,主要担心玉柱恼羞成怒之下,很可能祸及她的父兄。同时,她也是为了给父亲和哥哥们,未雨绸缪的留条活路。 玉柱的旗下大贵族身份,让他天然可以帮着钱家说话和出力,而不须顾虑太多。 若玉柱仅仅是个汉臣,哪怕地位再高,恐怕就没胆子替落网的钱家父子说话了。 人在屋檐下,必须要低头! 玉柱写完了折子,撂笔的时候,忽然发觉,钱映岚低着头,一直不停的磨墨。 嗨,显然是想什么心事,走了神啊! 钱映岚最大的担忧,玉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。 若不是顾虑太多,钱映岚也不至于含垢忍辱的顺了玉柱的心意。 玉柱呢,也不指望钱映岚的心里真的有他。 反正吧,玉柱的想法是,有花堪折只须折,莫待花落空折枝。 只要钱映岚顺驯的待在身边,满足了玉柱抱老婆的特殊感觉,也就可以了。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,权贵阶层几乎就没有不做恶的。 比如说,被亿万人推崇的所谓英主老四。他在私下里,也有敲诈勒索,逼商人全家上吊,然后强行夺产的斑斑劣迹。 相对而言,玉柱抢了钱映岚回来,已经算是黑乌鸦堆里,最白的那只乌鸦了! 只要是人,就必定有缺点。 说句心里话,当玉柱手里的权势,逐渐不受限制之时,多亏了现代人的灵魂,帮他抑制了做恶的邪念。 客观的说,玉柱只要把康熙伺候舒坦了,他若想做恶,代价可以无限接近于零。 玉柱端起茶盏,饮了口略冷的茶汤,故意调侃钱映岚:“又想打摆子了?” 钱映岚勐的一呆,紧接着,醒悟过来,情不自禁的粉颊发烫。 玉柱微微一笑,说:“你呀,书读得太多了,心思过重,这样其实不好。喏,你先看看这个,再好好的想一想,怎么报答我?”抬手点在了刚写好的折子上。 钱映岚有些迟疑,但终究还是伸出皓腕,拿起墨迹未完全干透的折子,逐字逐句的读了。 “南书房行走,奴才玉柱……举荐江南大儒钱锦城及其二子,参与编纂《明史》……”钱映岚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,而且,越念越兴奋,越念美眸越亮。 玉柱进入南书房之后,皇帝不问,他一律不说话。 举荐钱映岚的父兄,参与《明史》的编纂,这还是他以南书房行走的身份,头一次主动上的折子。 见钱映岚含羞带怯的盯着他的脸上,玉柱轻声笑道:“你家所谓天大之事,在我这里,微不足道也。卿卿,这折子发不发,怎么发,爷就全看你的表现了。” 钱映岚早就被玉柱吃干抹净了,现在还要装出守身如玉的样儿,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! “爷,奴婢不恨您了。”钱映岚纵身扑入玉柱的怀中,咬着男人的耳朵,细声细气的哼哼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