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都是曹家的长辈,玉柱让了三次,才勉强坐到了锦凳之上。 曹春毕竟是曹家女,祖母、父亲和嫡母都在坐,她很自然的就站到了玉柱的身后。 孙老太君和颜悦色的对玉柱说:“贤孙婿,想必你也听说过,咱们曹家,正和马家议亲。” 玉柱点点头,笑道:“不瞒老太太您说,晚辈曾听拙荆说过此事,只是,未知其详罢了。” 亲弟弟议亲的事儿,曹春若是完全不和玉柱商量,那反而公开暴露了姐弟情不深的真相。 场面上嘛,彼此都要脸面,玉柱的话,也说得格外的婉转。 既承认了知道此事,又留下了推托的余地。 曹春才不理会曹家人怎么说呢,她的注意力,全都放到了男人的身上。 见男人主动替她解了围,曹春不由芳心一甜,靠得住的男人,才是真汉子。 像堂兄頔二爷那般,到处沾花惹草不说,还专门寻家中的浪货下手,真的是把曹家的脸面,全都给丢尽了。 曹春比谁都清楚,她换了一大批贴身侍婢之后,特意买下了两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儿,打算当作陪嫁的通房。 可是,玉柱至今连眼皮子都没夹她们两个一下,曹春也就明白了:她的男人,看女人的眼界高得很! 孙老太君又说:“如今,马家回了信,说是,只要宫里撂了牌子,便答应两家结亲。” 玉柱一听就懂了,麻烦上了身! 在江宁之时,因曹寅肩负着皇帝密探的重任,江南的官场上,大家出于官官相护的逻辑,也都敬曹家三分。 现在,到了这满洲权贵如云的京城里,曹家的牌子,就叫不响了。 吏部尚书马桑格,提出的条件,其实合情合理。 哪怕马桑格已经贵为吏部尚书,因其属于内务府正白旗的汉军包衣出身,他的幺女,就必须参加每年一次的宫里小选。 不管是小选,还是选秀,都甭想绕过玉柱这一关。 因为,近一年多以来的小选和选秀,康熙都是命玉柱主持的。 “唉,老太太,不瞒您说,这可就很有些难办了呀。”玉柱绝不可能没有任何收获的,白替曹家出力。 凭什么呀?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如果不是康熙乱点鸳鸯谱,硬是赐婚了曹春。 以隆科多和庆泰的雄厚实力,和玉柱又是满洲状元郎的盖世才华,他若想找一个权势显赫的岳父,可谓是易如反掌。 只是,成婚之后,曹春不仅上得厅堂,而且入得洞房,还十分的乖顺听话,玉柱也就刻意忽略了她的家世缺陷。 不过,平时不提,并不代表,玉柱会白赏曹家面子,替他们白干活。 再怎么说,曹家回京的时候,可是带了几十条大船的东西呢。 早在几年前,曹寅就被玉柱狠狠的敲过竹杠,他对玉柱的脾气,多少有些了解,就笑着说:“贤婿,若能玉成此事,我还勉强可以凑出十万两银子来。” 玉柱又不是没见过大银子的主,他有必要见钱眼开么? “岳父大人,您应该知道,如今,八爷即将兼管内务府了。在八爷的眼皮子底下,暗中做手脚,风险实在是大得惊人呐。”玉柱一个劲的推托,不想管曹家和马家结亲的事儿。 曹寅有些肉疼大把的银子,便有些犹豫不决。 曹颙和孙老太君,没有半点血缘关系,孙老太君自然不可能砸大钱,贴补曹颙了。 曹寅的继妻李氏,见玉柱推三阻四的不肯帮忙,她是真急了眼。 毕竟,曹颙是李氏的亲儿子。 曹颙若是娶了吏部尚书马桑格的小女儿,将来,即使玉柱不肯出力帮忙,靠着马桑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