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“雕的真好,好极了!”玉柱克制住心里的汹涌波涛,拱手道,“安达,不说谢了。” “这就对了嘛,安达之间,说谢就生分了。”五阿哥胤祺露出了孩童般的稚真笑容,主动提议说,“我帮你搬到马车上去吧?” 玉柱望着已经二十多岁,却像个孩子一般开心的五阿哥胤祺,他的心里不由百感交集。 谁说天家没有真挚的友谊? “安达,我们一起搬吧?” 玉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五阿哥胤祺搬礼物呢? 于是,玉柱和胤祺,在变成了呆头鹅的仆人们注视下,合力一起,异常笨拙的把木雕,搬到了玉柱的车上。 “啪啪!”胤祺拍了拍手上的浮灰,心满意足的说,“妥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 玉柱本想留下胤祺一起喝酒。但是,看了他那难得一见的欢颜,玉柱又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 “等我考完了,一起去玩水?”玉柱福至心灵也好,鬼使神差也罢,居然发出了异常荒谬的玩水邀请。 “玩水?哈哈,实话告诉你,我经常偷着去昆明湖里划船玩水。”胤祺脸上的笑纹,就像是小石子落了进平静的湖面,迅速的漾开了。 都疯了吧?一旁的仆人们,全都惊得目瞪口呆,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。 胤祺很快活的走了,玉柱望着他的马车走远了,这才登车回府。 接下来的六天,玉柱考得异常之顺利,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一般的顺利。 四个字足以概括:游刃有余! 非要用八个字概括的话,那就加上,闲庭信步吧。 九天考完之后,玉柱在屋里大睡了一整天。 考生们都熬出了头,顺天府乡试的考官们,紧锣密鼓的开始阅卷。 此次顺天府乡试,李光地没有需要照顾的特殊考生,他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屋子里,悠闲的品茶磕瓜子。 自从考中了进士,入了翰林院之后,李光地出学差的次数,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。 说句心里话,五流的作弊,才会约定暗号啥的。 类似李光地这种顶级的作弊高手,压根就不需要与任何人合谋,便可让目标考生中举或是中贡士。 没有任何风险的作弊手段,其实是,根据同考官举荐来的卷子,结合以前看过的特定文章的文风,作出认定。 在李光地出任主考官的场次,凡是有本事能够获得同考官举荐的特殊卷子,都被他不动声色照顾到了。 不夸张的说,李光地从未失过手! 当然了,收益也是极其丰厚的。李光地从来只收现银,不要银票,且照顾的对象考中了才收。 随着时间的推移,李光地却有些坐不住了。因为,同考官推荐上来的卷子,他找不出哪一份是玉柱的。 连中六元?别逗了,开什么玩笑? 李光地敢断言,他今天取了15岁的玉柱中举,明天就有落榜的穷秀才,满大街的粘揭贴去了。(笔者注:揭帖,清代的大字报也。) 不管是乡试也好,会试也罢,越是豪门子弟,名次上越要吃大亏。 殿试不同,是皇帝亲自定的名次,没人敢闹。 因为主持科考,引起了轩然大波,掉了脑袋的考官们,已经不在少数了。 但是,要想黜落玉柱,首先就要找出他的卷子来吧? 现在的难题是,摆在李光地面前的十份卷子之中,他竟然看不出来,哪一份是玉柱的。 副主考席尔丹,虽是礼部尚书,却是此次乡试的看客,他自是懒得多操闲心的。 另一位副主考,左副都御史王之善,也在找玉柱的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