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戈壁滩最高处,往着眼前那轮灰蒙蒙的月亮。 一阵裹挟着怨气的寒意吹来,就像直接吹在心里似的,吹的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,那心可真是拔凉拔凉的,彻底暖和不回来了。 我不知道这俩女人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,对我为什么是这种态度。 我想不通,也不愿去想,当时满脑子都是一种摆烂的情绪。 当时都已经暗自下了狠心了,没啥大不了的,实在不行我就真啥都不管了,找个地方安心隐居,让天道顺着它想要的方向推动这个世界走下去了。 反正老子也不是人,人类毁灭不毁灭跟我也没啥关系,等真到了那一天,大不了就学着师父他们跻身天道,混个不死不灭的结局也挺好。 如果天道不要我,那我干脆找个地方抹脖子也没啥,反正我是个早在万年前就该随着巫族一起消泯在历史车轮中的人。 跟青年一起苟且万年,后来她又帮我续了六百多年的命,该见识的都见识过,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,这一辈子早就够本了。 如果没有身边这些在乎的人,那这个人间的确没什么好留恋的。 我是越想越凄凉,就跟个孤寡老人似的,往苍凉的鬼界戈壁滩上一坐,望着远方一望无尽的黄沙,那景象自己都感觉自己特别孤独。 直到一个宽厚的身影出现在我旁边。 申公也叼着一根烟,吊儿郎当的在我边上坐下:“怎么着,也学着孟瘸子似的,因为女人玉玉了?” “滚犊子,我现在不想搭理你。” “呦呦呦,瞅瞅你自己那德行,还你不想搭理我?” 我都不用看,就知道申公嘴已经撇天上去了:“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找你了?也就老子愿意搭理搭理你吧,还你不想搭理我,说这话没长牙是怎么着?” “嗯,我没长牙,你离我远点,” “鬼界你家的啊?老子就愿意在这坐着你管得着我?” 申公小烟一叼,二郎腿一盘:“这地方风景好,老子就坐在这不走了,不光不走,老子还要在你耳朵边念叨,你管得着我么?” 他这无赖样彻底给我整不会了。 也懒得搭理他,我继续目视远方,对着那轮月亮发呆。 “你说你啊,从上古那会儿狗到现在,都说皇帝万岁万岁,可你是真万岁,万岁爷也没你活的时间长啊。” 申公吊儿郎当的朝我吐出一口烟:“可你说你都一万多岁的人了,咋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耍上脾气了呢?一点大样都没有。 我现在就感觉祝融青鸾不是个好姐姐,她太惯着你了,硬生生给你惯成个巨婴性格,都这么大岁数了,别总意气用事,多动动脑子行不行?” “用不着你数落我,赶紧滚犊子。” “诶,我他吗就不走,有能耐你把老子的鸟儿咬了去?” 要说申公序不正经,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朝我顶了两下胯。 我是彻底无语了,叹了口气:“你能让我消停一会儿么?大哥,我知道你来劝我是因为你关心我,我懂,我也理解,但我现在就想静静,求求你放过我吧。” “净个屁,躺在棺材里那六百年你还没静够?” 他伸手在我后背上拍了一巴掌:“要我看,你当时把那些记忆交给顾言的时候,倒不如干脆把他的意识一起给吞噬了。 现在可好,顾言那些臭毛病、坏脾气、钻牛角的性格是一个没落下,全都在你身上保留下来,何必呢?早知道这样,当时弄死他不就完事儿了么?” 他这话说的我直咬牙:“申公序,你他吗到底要说啥?” “我想说你傻,活了一万多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 申公忽然收敛起了不正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