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以为巫是影视剧中那种苍老、瘦的颧骨突出、皮包骨的形象。 这和琳姐的认知不太一样。 在她的记忆中,巫是上古先民的信仰,他们与天斗、与地斗、与凶兽斗,在尸山血海中为族人杀出一条生路。 所以巫理应是壮硕、敦实的形象,只有最强壮的战士才配被称之为巫。 而那些行将就木的祭司和长者才会是人们印象中的模样。 被巫庇佑的部落,人们称之为巫族。 曾几何时,巫统治过脚下这片大地,但随着王朝兴衰、政权更迭,巫族也渐渐消逝在岁月的长河中。 总而言之,这是一个伟大的部族,它的后裔也自然保留着骨子里那份骄傲。 就像面前姓胡这人,他虽然被许诺气个半死,又被一群人断了退路,但我能清楚感知到他的眼里只有愤怒,并没有丝毫的惊慌。 “有趣,真有趣!” “想不到啊,我活了这么多年,竟然被两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摆了一道。” “真是后生可畏啊,如今这世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,不过这样也好,我总算明白龟甲上为什么会是那种卦象了。” 他突然抚掌一笑,本以为他要做困兽之斗,正一脸戒备的众人顿时有些迷茫。 “这人不会是吓疯了吧?” 许诺在身边小声问我,我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,意思是让她先把嘴闭上。 “好了,事已至此,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。” 柳长生打破了僵局,他走到姓胡的面前:“这位胡先生,说说你的目的吧,我很好奇你想完成的那件事是什么,又和顾言有什么关系?” “这是我和顾言之间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 他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柳长生,又把目光转向我:“顾言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拜我为师,将来我护你周全。” “不是,你这巫脑子有问题吧,我们这么多人在这,用得着你保顾老弟周全?” 钱守三出言嘲讽,但姓胡的看都没看他一眼,只是冷笑一声。 “胡先生,我念你是巫,与我们萨满有些渊源才会敬你三分,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。” 柳长生语气也变得冰冷:“只要你说出那件事,并发誓以后不再找顾言麻烦,那我立刻让出退路送胡先生离开,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。” 姓胡的双眼微眯:“我要是不说呢?” 柳长生倒也坦然:“你我之间无冤无仇,本没有必要拼个死活,但今天是除夕,胡先生大老远来一趟我们自然不能怠慢。 这样吧,既然胡先生执意不说,那就请先去我家做客,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,等胡先生什么时候想通了,愿意说了,我自然会恭送你离开。 还有,胡先生别忘了,这里是兴安岭,是萨满的地盘,我不点头谁也别想走出去。” “嚯,好大的口气啊,你想把我留下?就凭你们也想把我留下?” 他突然发出一声狂笑,接着冷眼向四周扫视一圈:“就凭你们这群人,两个道士,一个勉强还算有点本事,一个压根不入流。 两个柳仙,你算是先知,你女儿连巫师的门槛才刚摸到。 还有五个不入流的阴差,五个绑起来都没你强。 就凭你们也想留下我?也配留下我!”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全场鸦雀无声。 我也有些惊讶,琢磨着是不是像许诺说的,姓胡的真疯了? 就算殷大师再不堪吧,他也是能从那些魔修手下逃走的牛人,更别说柳长生了,青青告诉过我,她爸在兴安岭那就是扛把子的存在。 还有钱氏兄弟,这五个人好歹是阴差,再不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