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去外头跪着。”

小翠转身，双腿发软地走到殿门外战战兢兢地跪着。

俪贵妃看了一眼坐在皇上旁边的冷妃，咬着后槽牙朝皇上福身道：“臣妾宫里的宫女小翠不知轻重伤到了小皇子，臣妾头特地带她来请罪。”

凤城寒抬起鸦羽般的长睫，眼神冰寒地审视着俪贵妃也不说话。

他不说免礼，俪贵妃便只能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，皇上审视的目光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凤城寒才开口道：“既然你也知道，这贱婢不知轻重伤到了小皇子，当时为何处不置她？反倒是跑到朕面前告起了冷妃的状。”

俪贵妃为自己辩解道：“当时臣妾并未看到小皇子身上有伤，只听见冷妃在说，而且冷妃当时也掌了宫女的嘴，臣妾便……”

“你明明看到了。”凤城寒沉着脸道，对谎话张开就来的俪贵妃失望透顶。

“什么？”自顾自说着话的俪贵妃没有听清。

凤城寒声音冷如寒冰，“你明明就看到了，在看到小猫儿的伤时，还脸色大变。”

俪贵妃怔楞片刻，又看了看冷妃，忙一脸冤枉地道：“是冷妃这样告诉皇上的吧，她定然是故意这么说的，臣妾当时是真的没有看到小皇子身上的伤，若是看到了……”

“朕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小皇子。”凤城寒闭了闭眼，她极力为自己开脱，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嘴脸真是难看。

俪贵妃惊愕地张着嘴，说不出话来。

她原本以为皇上只是在冷香宫里安排了暗卫，没想到出了冷香宫，皇上也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冷落月母子的安全，所以她说了什么，做了什么，皇上皆一清二楚。

俪贵妃的脸白了白，几乎稳不住身形。

“看到宫女粗鲁拖拽小猫儿你为何不阻止？”

“礼仪那么多你为何要先教跪礼？”

“小猫儿不跪，你为何要让宫女强按？”

凤城寒掷地有声地接连发问，每一个问题，都像是锤子，一锤的锤得俪贵妃的头越来越低，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。

“俪贵妃你让朕很失望。”原本以为她是这宫里，他为数不多的能信任的人之一，可她却欺负他儿子，还想糊弄他。

俪贵妃再也蹲不住，直接跪在了地上，咬着后槽牙声音艰涩地道：“是臣妾一时糊涂……”

她这些年在皇上面前维持的完美形象，在今日如山崩塌，更失了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