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疑心病重,这些年任人唯亲,左相太常衷心耿耿你不信,左相含恨而终你无所谓,偏将薛邈那个废物抬得那么高,可是等你死了,薛邈能否为太子匡扶社稷呢?”赵璟睨着那双逐渐浑浊的双眼,“最后还不是要靠本王。”
“殿下......”苏博海颤声劝阻。
皇帝已是风中残烛,难以承受过多的心理压力,他只盼着赵璟能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赵璟望着苏博海□□的后背,淡然一笑:“臣弟越矩了,”他把目光挪回到文帝身上,“苏公公,好好守着皇上,经口的药石务必彻查仔细,皇兄定能安然无恙,长命百岁。”
听到这句话,床上的人身体一颤,他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还能活多久,赵璟要他日日喝药吊命,分明是要他继续受苦,想死不能死!
文帝的眼睛瞪的越发的大,那张垂老的脸也变得越发狰狞。
京城中,端王和宁王都在等皇帝驾崩,可是内廷一下子被清洗,他们安插在皇宫里的内应全都被拔除,故而宫里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清楚,只能从主动化为被动,日日进宫假借看望之名守在韬光殿外。
京中一时间局面势如彍弩,人人自危,朝中的官员一部分担心二王叛变之后拿他们开刀,一部分担心靖王趁机夺权,另一部分则想着如何明哲保身,置身事外,总之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开春之后春日未明,反观赵璟这里确实一切照常,但看赵璟的样子,丝毫看不出迫在眉睫,反倒优哉游哉,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喂马。
红勒最初对赵璟是又惧又怕,许是惧怕赵璟身上与生俱来的威压,赵璟的气息之于它仿佛天敌,凡是赵璟出现,间隔老远红勒必定马尾乱颤,低声喘息,进王府这么久了,现在对赵璟总算没有以前那么害怕,不仅如此,还敢吃赵璟喂过来的草料。
“它倒是不怕你了,看来亲密接触有用,你就该多来看看它。”十八嗔笑地说了一句,就看见红勒细长的羽睫又胡乱地上下抖动起来。
不要害它呀主人!
红勒无声地对自家主子控诉。
“哈哈哈!”十八难得笑的如此开心,银铃般的笑声令赵璟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。
“宝马通灵,你别逗它了。”
十八摸了摸红勒头顶的鬃毛:“没逗它,说不定真管用呢!”
赵璟看着十八抚马倾笑的模样,喉咙微动,说道:“等事情解决了,我们会有很多时间一起去骑马。”
声音随细细的雨声一同传入十八的耳朵里。
春雨如酥,十八没有抬头,只是嘴角的笑意更甚。
平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。
“爷,宫里来消息了!”事出从急,就算煞风景也顾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