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园之内,飘荡着死寂之风。 顾慎向着内陵走去。 他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……进入陵园之时,他并没有因“生死”而感到恐惧。 而此刻。 他的心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。 那应该名为“恐惧”。 但并不是恐惧自己……而是其他人。 这里的一切都被“冻结”了,路上没有见到一个活人,当然也没有一个死人,然而这才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地方。 陵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 究竟是什么力量,可以让整座清冢沦入如此死寂的程度…… 顾慎害怕,自己进入内陵之后……见到守陵人,也是这样。 远方的小山飘荡着大雾。 每一缕雾气,都反复凝固成了油画上的烟,顾慎翻过小山,来到巨像山陵的入口。 他沉默地站在入口处。 自进入陵园之后,心中那枚悬而未落的巨石,此刻终于落定……但落定之后的感觉不是心安。 而是“恐惧之事”尘埃落定的茫然。 某种意义上,顾慎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。 他看到了“守陵人”。 只有一半的……守陵人。 …… …… 山陵石门上,有簌簌的粉尘落下。 这些粉尘落在绣了云纹金边的黑色大袍上,让大袍变得肮脏…… 守陵人的上半具身躯,就靠坐在山陵石门的位置之上,石门已经闭合,有炽烈的光从石门缝隙之中渗出,看上去就像是这件染血大袍的金色漆边,刺目而又耀眼,很难让人不去留意。 “你来得比我预料中要快。” 千野的花猫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。 但此刻还没有完全脱落。 面具只是开了一道缝,不再能够紧密贴合,但依旧覆住了她的全部面容。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,平稳,以及从容。 只不过顾慎已经听出了不对。 作为占卜术的执掌者……千野大师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 自己会不会来陵园,什么时候来到陵园,向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,过往的一年里,从来没有意外,而这一次,她用了“预料”两个字。 是因为她已经无力再动用占卜术了。 顾慎看到了地上,还有空空荡荡的另外半截大袍。 那半截大袍之下,只剩下破碎的,被碾为齑粉的枯骨。 无数金线,从此刻千野大师的身躯之中抽离而出,她背靠着巨大的山陵,而山陵轮廓之上,则是隐约束缚着一圈又一圈连绵的金线。 这些金线,仿佛将山陵捆住一般,死死压制住了石门缝隙里的异样。 “老师……” 顾慎蹲在千野大师身前,有些心疼地想要握住她的手,却握住了一具轻盈的,镂空的手骨,此刻的守陵人,浑身轻得如絮草一般。 是了。 她浑身上下,都只剩下“金线”。 这具身躯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开来。 顾慎甚至不敢用力。 千野大师笑了笑。 她轻声说道:“我的情况,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……但清冢的情况,可能比所有人想象地还要糟糕。” 顾慎深吸一口气。 他把无用的情绪全都丢去,认真聆听守陵人的话语。 “清冢的异变,是因为……酒神座。” 千野一字一句说道:“他本尊来到了陵园,才引出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