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体谅您,不希望您夹在中间难做,所以早有退意,可又放心不下这些学子。这样一来,学子们仍能安心学习,您也好交差,皆大欢喜。先生受些委屈倒也甘之如饴。
小店初开张,免不了麻烦庞管事多加照拂。若是能在酒楼里帮咱宣传一二,先生和咱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极为流畅,没给庞管事留一点插话的气口,甚至把社交辞令说了个遍,让庞管事彻底无话可说。
庞管事只得尴尬地笑笑,勉强找补了一句:“甚好。”
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收起笑容,语气严肃道:“虽然我不知是哪家眼红先生,但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只怕到时会亲临现场,大加刁难。还望姑娘小心。”
余羡点点头道:“庞管事费心了。”
送走庞管事,学堂里霎时热闹起来。
众人抄书抄出来的烦闷被燥热的暑气点燃,在室内熊熊燃烧,愈演愈烈。
余羡见状暗暗叹了口气,转过身时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姿态。
“余姑娘,你刚才说这里要改为自习室是什么意思?”一名沉不住气的学子率先发问。
“真的是先生要我们抄书吗?还是你为了将我们留下,故意假传先生的口信!”
余羡不由得对那名学子高看一眼。
“先生呢?我要见先生!”
“对!我们要见先生!”
……
听着他们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,余羡还没说什么,一人突然吼道:“够了!这般为难一个姑娘家像什么样子,亏你们还饱读圣贤书,一点君子之道都没学到!”
余羡循声看去,为自己发声的人正是王稼杰。
她在心里和系统说道:“这角色挺好。”
「你爱上他了吗。」
余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道:“没看出你还挺八卦的。我的意思是这个角色在原文里居然只是个没名没姓的背景板,有点可惜。”
在她和系统插科打诨的时候,室内已经渐渐安静下来。
众人经过王稼杰提醒,虽然不再口出恶言,却也纷纷对余羡怒目而视。
余羡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,慢慢悠悠道:“你们这么生气,无非是因为得知先生将不再教你们。”
“当然了!若不是先生念我们求知若渴,却攀不上进入书院的门槛,亲自为我们发蒙、教导至今,我们怎会有今天的成绩。若要靠我们自己自习,到下月考试之时,只怕……只怕!”
那人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。
“我且问你,”余羡十分冷静,“近几日先生可有教授什么新的内容?”
那人被余羡问话,逐渐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,思考良久才说道:“没有,近来都是带着我们做题、讲题。”
“若是给你们答案,你们可否自行订正、领悟?”
自然可以,大家心中默想道。
他们虽然已经顺着余羡的思维得出“先生不是必要的”这个结论,但无一人敢表明。
“就算先生只是看着我们做题,那也比自己做要好得多。”
余羡一不小心笑出了声,这么荒谬的话竟还得到了几名学子的支持。
时间临近晌午,升腾而起的暑热加之被打断睡眠的不满令余羡耐心告罄,语气不由得凌厉了几分:
“学习是为你们自己而学,如果没人盯着就学不好了,那你们也别学了。”
“你、你这是歪理胡说!”
“对!你一个弱女子,说的话肯定也都是些谬论浅见!”
眼看着学子们又开始胡搅蛮缠,余羡抱臂而立,道:“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。”
“我们不听你在这里蛊惑人心!”
“你们觉得,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,先生可能听不见吗?”
学子们突然安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