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平日里虽然总是害怕独处,但只要是在朋友的安慰下,她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。
但安宸,显然要比她严重的多。
任徐行轻叹一口气:“她姥姥这两年生了一场大病,他的妈妈为了能付得起高昂的医药费,开始在一些网络平台上直播卖货。”
“她被人骗了,把身上的钱全部用来进货和上那些所谓的教程课,结果直播间无人问津,那些货的保质期又短,根本卖不出去。”
“知道有一次...”任徐行仰头喝了一大口冰水,喉结上下移动,像一座小山丘,“他妈妈以为是自己不漂亮,就在别的直播间学人家化妆,结果因为画的太难看,不少人来她的直播间看笑话。”
“他妈妈没念过书,是个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的农民,哪懂互联网上的这些弯弯绕绕,早些年打工伤了眼睛,连屏幕上的评论都看不清,只知道越来越多的人进了她的直播间,所以她以为这样就能把那些货给卖出去了。”
虞迎迎刷视频的时候,也刷到过这样的人,她也只觉得是为了流量扮丑的人,从未深想过这些人背后的故事,好像他们就是坏,就是本该如此。
“那他妈妈攒够钱了吗?”
任徐行点点头:“攒到了,在他姥姥去世的前一天。”
“......”
虞迎迎沉默良久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,但是现在看起来,她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命运的不公。
“这可能就是大人说的厄运专挑苦命人吧。”
在绝望之时触摸到了一抹光亮,却不想只是另一个深渊的入口。
命运的大手,最终伸向了她懂事的儿子。
“安宸上初中的时候,班里不少人刷到过他妈妈的直播间,他们把他妈妈直播间的截图打印下来,用红笔在他妈妈的脸上写丑八怪之类的词,再塞进他的课桌里,趁他不注意贴在他的背上。”
剩下的事情,虞迎迎自己也能猜出来个大概。
“这些事情,也是宋幼绫告诉你的吗?”
任徐行摇摇头,“不是,是他自己告诉我的。”
“我晚上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,一群职校的学生在欺负他,我报了警,送他回家的路上他自己告诉我的。”
“为什么要欺负他,那群人没有同理心吗?”
虞迎迎很气愤,“我要去学武术,把这些人打得屁滚尿流!”
任徐行被她软绵绵的拳头给逗笑了。
“你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