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一棵粗壮的柳树后面,藏了个人。 那人听到战司寒在叫自己,立刻暗骂了一声,之后又冷着脸,从树后面走出来。 看到时秋秋,盛厉爵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,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声:“哎,你啊你,到底还是跟来了。” 时秋秋面色阴冷地盯着战司寒,磨着牙齿,说:“如果不来,怎么知道有的人会那么无耻,竟然用人家亲生母亲的下落来讲条件!” 战司寒觉得这话不严谨,就强调了下:“这是你母亲的意思,她有她的生活,而你,不过是她的过去。” 他这话可真是直戳人心窝,气得时秋秋当下就紧捏了手掌,看着战司寒的眼神,也是满满的怨气。 可是片刻后,时秋秋对真相的渴望,还是战胜了她的愤怒,便垂下头,问道:“她……还好吗?” “很好。” “那她当年为什么要假死?” “这个嘛,就要让她自己来回答你了。” 时秋秋含怨盯着面前的男人,并控诉道:“你又不把她的消息告诉我,我怎么问啊!” “那是你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 真是…… 见时秋秋要冲动,盛厉爵忙握住时秋秋的手腕,示意她冷静。 时秋秋也不想冲动,但战司寒这个态度,真的是能将人气死。 用力呼吸了下,时秋秋尽力让理智回归,而后用平静了一点的声音,对战司寒说:“我知道,你是觉得我碍了你的事,又怂恿安娜做你不喜欢的决定,所以才给我弄这一出好戏,对吧?” “盛夫人聪明。” “但我告诉你,我这人不会受人恐吓,该怎么做,我还会怎么做。而且你敢动母亲一根汗毛,我就将你的龌龊心思都告诉安娜,大家鱼死网破吧!” 时秋秋好像失去了理智,行为也很疯狂。但她说的并不是赌气的话,而是要用这种办法,让战司寒心生顾忌。 战司寒也的确沉下面色,神情也不像刚刚那般轻松。他盯着时秋秋愤怒的脸,面无表情地说:“为了一时之气,而说出这种话,你会后悔的。” “是你欺人太甚,真相你爱说不说,我们自己会去查。但我劝你别轻举妄动,我疯起来,谁都拦不住!” 时秋秋这玉石俱焚的势头,和楚慧娴还真像。战司寒看着她,好像看到楚慧娴的影子。 可气势十足又如何,她心心念念的人,就住在她的隔壁,时秋秋就像个傻子一样,被蒙在鼓里,还有什么,比这个更让人解气的吗? 如此想着,战司寒心情好了一些,并轻哼了一声,说:“盛夫人要说的话,我已经听到了。不过我如何做,前提是要看盛夫人如何选择。盛夫人若想大家都好,那就少操心,专心养胎。” 战司寒这话,怎么听都像是在恐吓人。 盛厉爵能忍受别人恐吓他的老婆? 答案当然是不能,所以他挡在时秋秋身前,回怼道:“我老婆爱操心这个毛病,还真是改不掉了,尤其是面对朋友的时候,她都能为了朋友,而将我这个老公丢到一边。但是自己的老婆,就是得宠啊。如果有人让她不开心了,我肯定会用同样的办法,找他的晦气。” “同样的办法?”战司寒轻笑了一声,眼底尽是轻慢,“那恐怕做不到。” “为何做不到?你虽然没有母亲,但还有父亲啊。这血浓于水的感情,是差不多的。” 盛厉爵慢悠悠地说完,战司寒便收起笑意,眸底尽是冷意。 他不喜欢别人恐吓他,当下就要做出反击。 但是考虑了瞬,战司寒改变了主意,轻哼了一声,说:“堂堂盛先生,竟然像个孩子一样,说出这种幼稚的话,难道不怕被人笑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