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番谷的班。這是頭一遭。
夏梨參觀著店面的氣勢如虹,見著他威風凜凜的姿態,可是欣喜若狂地不斷在讚揚著他,時而還會突擊拍向他的手臂調侃著,一副哥兒們的好交情。
「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家最忌諱這個?」
「我知道。」
卻不料此景恰好被同樣前來探班的雛森給撞見了。
「你……啊?知道還讓那個妹妹這樣糾纏?」
「我沒有讓她糾纏。」
雖是隔著玻璃門,他仍然能見到雛森轉身離去前一瞬失落的神情,只是他那時還未反應過來要喚住她。
不過他卻因此深知,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實得先澄清才行--
雛森沉悶地返家後便了然無趣地消磨了整個下午,吃著獨自的晚餐,度過稀鬆平常的一日。
此刻早已淡化當下撞見夏梨那瞬間的心塞了。可能她也不是氣憤夏梨與日番谷的互動依舊良好,她應該重點是在愧於面對,並解釋關係吧。
幸好對方這次終究還是沒發現,她也出現在了日番谷周遭。
但其實並沒什麼好解釋的,她應該又只是一昧地自以為與他相好了吧?
正當她盥洗完畢,用著毛巾從容搓乾頭髮時,卻依稀聽到大門被解鎖,後而開啟的聲響。
她聞聲,則立即停下了手邊動作,根本還來不及穿上衣服,僅能以大浴巾包裹著身軀,就立即衝出了浴室想一探究竟--
「是你!冬獅郎?你你你怎麼進來的?」雛森驚訝之餘的高分貝有點刺痛了他的聽覺。
「小聲點。」他怡然自在地走到了她面前。
「你!不是、你嚇死我了!你到底怎麼進來的?難道我忘了鎖門嗎?不會吧……」
「妳原本打算只包成這樣見客?」他不把她的驚呼連連當一回事,反而比較糾結她的衣著曝露。
「啊?才沒有!是情況緊急我怕--欸、欸!你還沒說你到底怎麼闖進來的?」
「妳忘了嗎?」那語氣相對之下則平淡了許多。
「忘了什麼?」
「妳……都完全忘記要跟我拿鑰匙了嗎?」
「咦?」
「還是妳是故意的?」
「啊!原來你……你太狡猾了啦!那你不就一直有機會可以進來?你才根本是故意的吧--」
她這時才恍然大悟。他雖然留了這住處,卻根本沒有還鑰匙給她。完全失算,她還真的壓根都沒想過這件事……
忽然,她的雙腳離地,驚覺自己整個身子已被日番谷扛起,並快步走進了房間裏頭。
在她還沒發出驚叫時,身子頓時被丟落在床鋪上,接著他則是一同爬上了這軟綿,並支撐在她上方直盯著。一下子就將彼此的距離縮短了,那俊顏頓時在她瞳孔中逐漸放大……
「欸等等、你要幹嘛?」她差點要屏氣了,幸好對方的臉龐這時停在了半空中。
「我不能來看妳嗎。」
「你、你也等我先穿上衣服……」頭髮只有半乾狀態,她感受到些許瀏海還貼在額間。
日番谷那帶有磁性的嗓音,微吐的氣息皆捲亂了她的心跳,令她頓時緊繃到頭皮發麻。緊接此魂牽夢繫的面容眼看就要降落了,她連忙閉上眼睛……
「就這樣,陪我一會兒。」最終,他的唇並未碰上她。
而是整個身軀都輕壓著她,帶有薄荷清香的皓髮則縮進了她的頸窩處。
她清楚聽到了他的呼吸聲,十分平定。他的懷抱很溫暖,熟悉的體感攻陷了她的心房。
她突然想起以前,因為怕他疲累而不敢在共枕時多與他交談,即將完成卻被丟棄的早餐,以及滿腦子的胡亂臆測而主動與他的周遭遠離。另外還有好多好多她不應該裹足不前,不應該自以為是的攤手放棄……
「吶,還在一起的時候,你有沒有後悔的事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