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桃】情到深處人孤獨.續(上)(6 / 10)

乎什麼話也沒說。

雛森禮貌地道了謝後,更沒多說些什麼,只是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恍若隔絕兩地的車門闔上後,才過沒幾秒,日番谷卻讓車窗再度沉下,好讓自己能看清晰她的背影。

本來是想喚她的,但千言萬語總歸還是卡在了喉間,於是只好待親眼確認那抹逐漸遠走的身影上了公寓的樓層之後,他才升起了窗,駛車離開。

他永遠忘不了那天,決定分離的那天。

他當時也是不知是什麼心電感應地,上網查了個列車時刻表,在配合新設定的定位對方手機地點,便推測出雛森大概是坐過頭到哪站去了。

只是最終他終究沒能挽回她。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,就怕那千百個不願之中會因而勉強到她了。他不願她將就,若是自己無法帶給她快樂的話,他寧可放手。

聯想到大學科系的選擇,他坦白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方向。

對他而言,其實選擇什麼都行。雖然旁人總誇他為聰明絕頂的天才,心思縝密、融會貫通、邏輯清晰,卻只有他看得清自身最大的缺點--就是對任何事物幾乎都沒有太大的起伏感觸。

他甚至一度不知自己為何而生,對生命感到徬徨。

那些消沉無感,則是在遇見了她之後,徹底算是完整賦予了他生存意識裡的某項使命。

他因此有了更確切的目標,有了更想努力的決心,一切都僅僅是因為有她。

若是她放棄了這樣的領域,那他便也感到乏味,所作之事頓時間都會變得毫無意義--無論是在上學讀書、無論是在休閒娛樂、無論是在職涯方向皆是。

他們曾有過一次幸福的機會,但錯過,畢竟是錯過了。

即便他再如何不捨,再如何不甘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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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到被需要,是相愛很重要的一項環節。

希望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能與最為在乎的人分享,可是一旦心有餘悸而有所保留了,那便是因為躊躇積累,以致干擾了傾訴的流動。

曾經她以為只需承擔個人的喜怒哀樂就足夠了,但當左胸容納了另個人之後的現實是,那成為了身上一部份形體的小心翼翼、一舉一動都連帶牽動了她所有的情緒波動--

而她再也不只是自己的了。

她一度後悔著,倘若當初沒能勾破那條和平的界線,如今的兩人會不會還是相濡以沫、默契十足、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呢?

明明是設法讓彼此靠近,卻反而越來越失去,並且逐漸因視線焦距,而無法暸望更廣大的風景了。

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這般冷血,只是過於我行我素,而她則是太畏懼孤獨了。

當緬懷自由的誘因促使她分神,因而無法含著現實孤獨的苦澀,她再也不願忍著不吐出,甚至寧願自己從未嘗過這滋味……

想必當初的她可能太寂寞了吧,以至於把所有圍繞她生活的事物,讓她相較之下更顯為孤苦伶仃的一切,都給狠狠推開了。

選擇隔離的是,幾乎所有,關於會連動到他的一切。

回到室內後還不想進入房間,雛森劈頭便倒在沙發上嘆息,小巧的臉龐埋入柔軟坐墊。腦中仍盤旋著剛才搭人便車時自己的行為舉止,不安地皺起眉頭,想著自己各種遲鈍神遊的失態,那無非是破綻百出到可恥的地步。

怎麼都已經這麼久的一段時間了,自己卻一絲長進也沒有,好像還是冒冒失失的?

這算什麼,光是一個照面就魂不守舍了?

她突然想到自己還答應了松本下次會先預約,再二度到他們店裡採訪。一想到這算是間接與他搭上了來往橋梁的決策就深感頭疼。

她有點恐慌,以至於亂七八糟想完那些後,無奈地用臉翻轉摩擦著坐墊,並開始喃喃自語著:「怎麼會這樣?怎麼這麼不湊巧,亂菊姊就在他的店裡任職呢?唉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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