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。這才察覺一護的眉梢不知何時又憂鬱蹙起,擁我的力道也略為鬆弛些,他不語。
「欸!一.護.大.少.爺。可否借問一下,你到底……唔嗯───」
驀時,一護的雙手將我的身子貼在他胸膛同步轉了一百八十度,而且那力量我根本擋不住,雙腳順著身體被推往反方向走,一沒站穩,便失足跌臥在後方白軟的床舖上了。
哎呀,頓時我和他的視線就對的好近好近,身體也是。彼此急促的呼吸聲隱約聽得清晰,身體好像在燃燒似,那感覺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。
一護的左手緩緩撫摸著我的頭髮,接下來便闔上眼,霸道的強吻了我的唇,而我下一秒的反射動作只是服從,雙手順勢環住了他的腰際。
在這短暫的纏綿之後眷戀的挪開唇,我莞爾,覺得有些害臊。沒有談話,他用食指關節輕掃了下我的鼻尖,嘴角也勾起一條弧度。好像是我敗北了,敗在我強烈需要他的意識下。
吶,一護……
要是我身體中的某樣東西不小心靜止了,你還會,像這樣溫柔的擁著我嗎?
這句話我狠狠的含在嘴裡。說不出來,也不想說了。
這樣子好像又更惦記了。
雨呀,還是沒停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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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,我會在醫院?」
方才醒來的瞬間,我還以為我眼花了。
是,現在已經是上午了。上一個記憶是在昨晚,那個記憶裡有他,然後,我記得我是闔上眼了,我記得我有聽到他叫我要乖乖睡覺,記得那時還有個淺淺的吻烙在我額上,然後……
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呢?怎麼才一瞬間的闔眼、睜眼,四周就變成了陌生的純白色呢?
是我,失明了嗎?可是當在看不見時應該也會是漆黑一片的吧。
「喔,是因為有位好心人士將突然暈倒在街的朽木小姐給送來這的。請問朽木小姐現在清醒後,還有哪裡感到不舒服的嗎?」
……我暈倒了?在街上?
我坐起身子望了望方才因為自己按下服務鈴,而趕來房裡的護士小姐一眼,視線再移下至自己那插有一跟細管連接到桿上液袋的手腕。以一陣沉默帶過。
───對了!
我眨兩下眼,自己這才茫然的將那不小心忽略的記憶給拉回來。
一護他沒有陪我到天亮吧,我之知道我一起床就不見他的身影了。
就是呀,人家可都是十分忙碌的社會人哪! 或許,我就早已成為他的困擾也說不定呢?
「二一四號房病患的狀況如何?」隨後護士,是位身穿白衣的醫師駐足於床邊。
「嗯,她方才已恢復意識了。」語畢,那護士就依循著醫師的手勢先行離開病房了。
「妳現在感覺怎樣?頭會暈嗎?」他從容的坐了下來,手中還拿著一張不知是病歷表還是什麼的,視線不在我身上。
「嗯,一點點。」
「視線會感到模糊嗎?」
「……不會。」
「嗯。」垂首,他右手握著的原子筆開始遊走。我突然直覺有點不安,隨著醫生那凝重的表情。
「我們無法連絡到妳的家屬,麻煩請先在這上面簽個名,好辦住院手續。」
對於紙張上那印刷密麻的文字,我完全沒多留意。從容的拾起筆,這時又意外發現,自己原來連握隻筆都會感到如此吃力?
望著那拾有住院證明,就立即轉身的背影,我持有準備卻懸在半空的思緒莫名糾結,那略為乾燥的唇瓣不由好奇,「我想知道,自己還能活多久?」
他回首,凝視著我,接著浮出好幾秒的沉默,而每一秒的寂靜不禁全往我身上、心靈上重重的壓著,捶著。他那躊躇,瀰漫憐憫的眼神,是為了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