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这一政治要求,只有关东侍所不需要。 因为大义的解释权已经到了关东侍所手里,也就是义银的手里。 我说你不义,你就是不义,我要打你,就可以打你。 可现在,东方之众把足利义氏抬出来,显然是要用关东将军的关东无战事御令,来否定关东侍所的大义。 足利义氏是不是脑子有坑?她好好在古河城混日子就是,趟这浑水干嘛? 义银敲击着案牍,思索着足利义氏是不是被东方之众蛊惑,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? 雾影才藏看完之后,双手将书信送回义银案头,鞠躬退后。 义银问道。 “你怎么看?” 雾影才藏说道。 “臣下不敢妄言关东将军,但我这份信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。 去年秋后,里见,佐竹,宇都宫等东方之众各家,的确有使节频繁出入古河领。 但她们交涉的目标,并非关东将军,而是簗田晴助,听说送了不少财物。” 义银眯了眯眼。 “簗田晴助吗?” 簗田晴助此人,是个十足的滑头。簗田家,又是世袭镰仓足利家奏者。 武家重礼,簗田晴助精通各类礼仪,包括足利义氏的关东将军继位仪式,上杉谦信的关东管领继位仪式,都是她主持的。 说此人油滑,就因为当年北条氏康捏着足利义氏,野心勃勃要对关东扩张之时,北条氏康的关东管领仪式,也是簗田晴助主持的。 这就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老滑头,哪边占了上风,她就靠向哪边,借助奏者身份的重要性,总能给自家谋求到好处。 古河领是镰仓足利家的核心领地,但关东将军足利义氏被北条家控制在小田原城附近的那些年,簗田晴助已经把古河领彻底吞了。 如今的古河领,足利义氏在古河城待着,簗田晴助则以关东奉行众笔头身份,管理着古河领。 义银问道。 “你的意思是说,为东方之众求情一事并非足利义氏的本意,而是簗田晴助安排的?” 雾影才藏说道。 “也谈不上安排,不管是关东将军还是簗田晴助,这些年都很本分,只是埋头赚些钱粮。 古河领位于关东平原核心处,利根川改道工程的几条主河川都有经过古河领。 圣人不知道,为了能够在古河领改道,武家义理促进会给了古河领许多安置费。 而其中只有小部分款项用在改道所经村落的损失,大半款项则是进了镰仓足利家的小金库。” 义银笑笑不说话。 如果足利义氏安心当个富家女,只想捞点钱,不掺合政治,那义银肯定是支持的。 镰仓足利家在关东当了两百年的关东将军,政治影响力深入关八州的边边角角。 义银也不想苛待足利义氏,影响自己的仁义形象,而且可能会引发更多政治隐患。 如果足利义氏和簗田晴助只是想多捞点钱,义银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当作没看见。 此时,义银心头一动。 “你是说,这次帮东方之众说话,只是因为关东将军收了她们的钱,所以敷衍着上了一本?” 雾影才藏伏地叩首。 “圣人英明! 据我所知,古河领这个冬天可是收了不少钱粮。关东将军如果只收钱不说话,多少有些说不过去。 我看信中字里行间,也是邀请圣人去古河城一游落笔较多,反倒是提及东方之众的话不过一两句。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