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生氏乡的回报,让义银懵了一下,又好气又好笑。 这幕府上下,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蠢货,反倒显得义银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。 每个人都在拼命得争取自己的利益,礼仪,规矩,忠诚,那都是可以借用的工具,交易的筹码。 蜷川亲世自责恳请降罪,大草高重带队前来求神庇护,畠山高政暗中煽风点火,哪个是真糊涂蛋? 就连细川藤孝,那也是和稀泥的高手。 要不是义银自己正巧遇上,细川藤孝多半会两头沾光,让幕臣集团松松手,给足利马回众一点喘息,把这件事蒙混过去。 但义银的介入,让情况又大不相同,现在是足利马回众占了上风,幕臣集团吃了挂落。 幕臣集团想及时止损,以后再找补,足利马回众担心过了这村没这店,一定要借助这次大好良机,彻底把钉子钉死。 义银捋捋头发,自己发飙一拳打在棉花里,结果还是个冤大头。 他只能叹了口气。 行吧,你们牛b会玩,我反正马上要去关东,你们自个儿慢慢斗。 义银倒不害怕这群人内斗,只要别突破底线,最后双方还不是要觍着脸找自己来仲裁,来做主?这也是他威望与权力的体现方式。 人都是有私心的,特别是京都这些武家,沉浸幕府政治两百年,那都是插上毛就是猴的人精。 我奸银掳掠,坑蒙拐骗,但我还是一个忠于幕府的好武家。 义银就算真的发狠把她们全部拔掉,换一批新的武家来京都,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,做生还不如做熟呢。 一个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,没有长出高洁之花的优质土壤,原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禽兽,怎么换都是这个鸟样,还是省省力气吧。 算了,忍着恶心勉强用用吧,经此一事,她们应该会消停一阵。 义银思索一下,说道。 “让大草高重她们选出代表五人,入中庭进献小太刀,其余人等立即解散回家,不得继续停留。” 蒲生氏乡鞠躬受令,匆匆出去交涉。 义银看向垂头丧气的蜷川亲世,心里冷笑。 别看蜷川亲世在自己面前装着可怜,今天她如果能太太平平走出这门,又是生龙活虎的幕臣领袖。 你们不是会动心眼嘛,我懒得和你们掰扯,你们自己玩去。 义银冷声道。 “将军西狩,幕臣失职,京都管理日益混乱。 从今日起,足利马回众自荐评定姬武士三名,出席日常评议,参与管理京都事务。” 蜷川亲世一愣。 “圣人,这不符合规矩吧?” 义银冷声道。 “将军不在京都,足利马回众中拥有奉公众身份的姬武士不少,选三人加入日常评定,拾遗补缺,怎么不合规矩了? 你等幕臣失察,闹得京都不宁,就是因为言路闭塞,发现不了外面的问题。 增加一点新鲜血液,为你等幕臣开拓视野,也能多听听别人的声音,免得闭门造车,再闹出笑话,又有何不可?” 蜷川亲世哑口无言,但心里却万般不情愿,这事的确越界越权。 足利幕府的架构,是以足利将军为尊,幕府管领辅佐,下属评定众评议大事,由政所,侍所,问注所等机构负责日常工作。 蜷川亲世说的不合规矩,是说足利马回众隶属足利将军亲军,不参与日常评定,不管理日常事务。 幕府的中前期政治斗争,主要是围绕足利将军与幕府管领的夺权之争。 两者争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