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国败了一场,但手中的牌还有很多,不至于掀桌自暴自弃。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,让她忽然做出了极其不理智的错误决策,把手里的好牌丢光,乱打一气。 毛利景广的背叛,其实是上杉辉虎自己造成的。 当初斯波义银在平定越后叛乱之时,斩了毛利景广之母。毛利景广怀恨在心,在川中岛合战暗中作梗,害得义银失陷战场。 因为毛利景广在柏崎众的地位特殊,这件事上杉辉虎暂时忍了下来。把她调去厩桥城,也是为了将她摘出柏崎平原,找理由弄死她。 可上杉辉虎太过自信,她没想到毛利景广会勾结北条家抢先动手,在她攻伐下总国的时候,断了上杉大军的后路。 要不是岛胜猛的大胡领及时起兵,联络关东侍所诸姬南下救援。 被厩桥领的毛利景广和佐野领的佐野昌纲联手截断后路,上杉辉虎的大军很可能就在下总国被北条家关门打狗了。 按道理说,上杉辉虎应该更恨毛利景广,优先弄死她才对。 可偏偏上杉辉虎放她南下投靠了北条家,听从色部长实的建议,准备去打佐野领,这算什么事? 色部长实在川中岛合战也是犯了大错,被越后两巨头弃之不用。 要不是她母亲色部胜长有本事,用佐野领合战的功勋把她换回来,这家伙还待在北信发霉呢。 义银越想越糊涂,他看着一脸无奈的直江婆媳,叹了口气。 “是啊,上杉殿下怎么会听色部长实的胡言乱语?” 直江景纲摇头道。 “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色部长实说是要参与佐野领攻伐,为母亲色部胜长报仇。 她无非是想借佐野领攻伐,拿回主君封给色部家的关八州领地。 另外,长尾当长与由良成繁两人促成了越相同盟,现在也相当积极,要跟随主君出征佐野领。” 义银冷笑道。 “要么是鼠目寸光,要么是别有居心,这些人的私心太重。” 直江景纲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向义银,鼓足勇气问道。 “我家主君被奸人蒙蔽,已然犯下大错,关东攻略半途夭折。 外臣敢问津多殿一句,您还会继续支持我家主君吗?” 义银把上杉辉虎数落了半天,失望之色溢于言表。 直江景纲不禁忐忑,但又不得不问。她的根基在上杉家,富贵来自上杉斯波两家的合作。 若是斯波义银对上杉辉虎失望透顶,选择分手散伙,直江家的损失将极其惨重。 如今的斯波义银已经在关东站稳脚跟,论势力有关东侍所诸姬支撑,论名望更是关东万姬敬仰。 说句吓人的话,斯波义银已经有了和上杉辉虎分道扬镳的底气,他的选择足以决定上杉家的兴衰。 义银看着不安的直江景纲,缓缓说道。 “我不会抛弃上杉殿下。” 直江婆媳的眼神同时一亮,绝望的心中透出新的期盼。 义银的脸上反射着圣洁的光华,肃然道。 “生命诚可贵,家业价更高,若为大义故,两者皆可抛。 上杉殿下迎我入越后,满腔挚诚,与我分享疆域。没有上杉殿下的全力支持,我就不可能在关东站稳脚跟。 我与上杉殿下共谋大事,携手共进。即便她这次犯下大错,我也不会见风使舵,行那不义之举,弃她而去。” 直江景纲强忍着激动,伏地叩首说道。 “津多殿高义!外臣敬服!” 义银看着她,叹道。